的小姑娘為他拼成這樣,心裡必定難過,他可不喜歡欠人情。”
唐糖想起紀二的冷嘲熱諷,瞬時紅了眼眶:“我們之間,沒有欠不欠這一說。再說我都做什麼了?我就是個笨蛋,這麼幾天就倒了,什麼忙都幫不上。”
“你幫的上!我昨夜還聽吳主簿同鄭獄史商議,有意調你去少白將軍府當個書吏,問鄭獄史你做不做得來。”
“少白將軍府?這是要將我調出去?”
“不是。那處原是個前朝的將軍故居,現在確是設在大理寺衙門之外的一處暗查機構。大理寺許多絕密要案,皆是移在那處查辦。你不知道罷?我們的紀大神探——一直是在那裡做事的。”
唐糖百感交集:“……真的麼!鄭獄史怎麼說?”
“全靠你平時做人講究仔細,鄭獄史自是將你大加誇讚一番。我請調少白將軍府亦多時了,哼,裘寺卿只說,那也是你這種混事之輩去得的?半點口風不肯露,我還是王少卿說,調令不日就會下來,你我很快便可共事。紀陶莫怪,兄弟我總算可以照應得到唐糖了!”
唐糖比拳裝模作樣客套:“還靠裘大人多栽培。”
二人立在紀陶墳前擊掌慶賀完罷,心頭最大疙瘩仍是紀二。這人知道的事情又多又蹊蹺,他們卻不知從何入手反查。
“此人比鬼精上十倍。幸好他不在京城,待你復工,你我一切多加留意,早早將那廝安在你身後的尾巴除了才好。”
“也惟有這樣。”
裘寶暘鄭重叮嚀:“唐糖,性命攸關,開不得半點玩笑,你一定多加小心紀二。”
唐糖點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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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休五日之後,唐糖整裝以待,天一黑,總算可出發去大理獄復工。
她躲在屋子裡暗自排演,今日吳主簿大人就會來尋自己講少白將軍府的事情,她先當怎麼誠惶誠恐不敢應受,而後再怎麼歡喜接下……
想著紀陶最後經手的那些案子,許還放在少白將軍府的某張案子上,竟是有些百感交集。
唐糖對鏡描完眉毛一根半,有人推門進了屋。
她握筆鏡中看,見著那人的臉,手一抖,畫成了半道張飛眉。
“哼,大人果然沒走麼,這是就地高升,不去遂州了麼?”
紀理立在門邊望鏡中,並未走近一步,半天不說話。
“大人想過來搬屍體,也該趁早才是,如今唐小姐我養好了病,花費您許多藥錢飯錢肉錢,實在是不值當。”
紀理不曾動:“糖糖你過來。”
唐糖只道他欲挑釁自己,對了鏡子冷笑著勾勾手:“大人你過來。”
紀理當真依了她,走過來立在她身後。唐糖倒稍稍有些怕:“你千萬不要故伎重演!該說的我已然說得太明白,我寧肯死……”
“是麼?”
唐糖在鏡中望見紀理將左右手一道環上來,卻是已然遲了。
他的手指略有些涼,她的咽喉,被他用指尖一把扼住。
唐糖想起裘寶暘那日臨別的擔憂,認命地閉上眼睛。
第19章 贈墨記
唐糖等了半天無動靜,卻聽見那人問:“你閉眼睛做什麼?”
唐糖不理,急欲求個痛快……心中歉然默唸:這一趟來,終是什麼都忙都沒能幫上……
紀理冷嗤道:“你說句話。”
“要殺要剮……咳咳,你想……弄死……”唐糖嗆聲咳道。
紀理的手指稍往上挪了五分:“再說話。”
“你想弄死我。”
“有沒有感覺到不同?開口……”
唐糖睜開眼睛:“……麻煩大人給個痛快。”
鏡中人一臉肅然:“再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