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看。”莫問清把那個小瞎子叫了過來,裝模作樣對著他的眼睛打量少許後道:“老顧啊!我也有土方子可以治眼睛。就是用柳葉煮了茶水敷眼睛。”
他說著的同時摘下兩片柳葉放在了小瞎子的眼睛上。
小瞎子眨巴了一下被白膜給糊住的眼睛,隱約覺得好像能看清面前的景物了,驚喜叫出聲道:“好像有效果!”
“柳葉而已,真的有如此效果?”
老瞎子驚呼叫出聲。
李月白則心知肚明,根本不是什麼柳葉起了作用。說到底還是莫問清藉著柳葉掩人耳目治好了小瞎子的眼睛。
大抵是看這小瞎子手腳利索,人也實在,治好他眼睛以後,他以後也能照應老瞎子。
“小瞎子,有名字嗎?”
“沒有。”
“那我給你起一個吧。”
莫問清看了一眼小瞎子,又看了一眼老瞎子。
頓了頓,他笑著道:“老瞎子姓顧,你呢是被柳葉治好的眼睛,以後你就叫顧葉吧。”
“這麼著老莫?咱們都是要飯的……你還會給人起名字?”
“那可不嘛。以前我也是做過教書先生的。”
莫問清悠悠對老瞎子說道。
這邊小瞎子顧葉在得到名字欣喜的同時,眼睛也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只是先前他發燒……燒的實在厲害,即便莫問清給他渡去兩點輕靈之氣,也沒辦法真的治好他眼睛。
因此呈現在他眼睛裡的事物只能有個大概的輪廓,像是人的眼睛和五官都無法看清。
當然,若莫問清想,他可以把顧葉和老瞎子的眼睛完全治好。
只是展現了那樣的手段後……
恐怕,他們無法再能像這樣做乞丐朋友了。
畢竟做朋友的前提是雙方大家都平等。
顧葉好了眼睛以後,又跑到氈布搭成的棚子後面,摘了幾顆桃子過來向莫問清遞了一顆。又拿了一顆給李月白道:“姐姐,你嚐嚐。”
拿的時候,他還刻意用自己衣袖又擦了擦桃子。
李月白笑了笑道:“倒是個機靈的孩子。”
幾人閒聊間。
另外一邊老乞丐則是烤好了兩條魚,招呼李月白和莫問清過來。
先吃了桃子開胃,嘴裡留著桃子的芳香,所以吃烤魚的時候並不會讓人覺得有多油膩。
“老莫啊,我這裡還有些酒,要喝嗎?”
“哪兒來的?”
“討來的唄!實際上,就是地瓜燒,也值不了幾個錢。”
老瞎子對莫問清說著,示意顧葉把酒拿出來。
不多時,顧葉提著一個小酒罈走了出來。
莫問清接過酒罈拍了拍道:“吆!這酒罈沒有開封?”
“是新的。那些貴人們可看不上地瓜燒,買來一看是劣等酒,就看也不看一眼了。我呢就順手討過來了。”老瞎子說道。
他“討”字說的輕鬆。
但李月白明白,這個討的過程恐怕並不順利。
老瞎子則是對這些隻字未提,依舊那麼大方道:“害。招待老友你,我總得有點拿出手的吧!”
說著,他拍開了酒罈。
地瓜燒很烈。而且是那種乾裂。
打個比喻,莫問清上次帶桂花清酒是絕世的清新美人。那地瓜燒就是純粹的鄉野裡剛剛成紅的潑辣少女,算不上多美,但貴在真實淳樸。
莫問清和了一口緩緩道:“好酒。”
“好……什麼好。老莫,這比不上你帶來的酒吧?”
“對老顧來說,這就是你能拿出來的最好的酒。這最好放酒用來招待我,可不就是好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