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來的那個老頭你們認識吧?”
“那……那不是溫衝認的那個乾爹嗎?”
“這老頭不就是個琴師嗎?怎麼有那樣的手段殺人!”
“我說諸位!出人命了!那還是先報官吧。”
賭坊裡,眾多漢子看著溫衝被琴絃分開的腦袋和身體,驚的叫出了聲。
他們更難以相信,溫衝那個義父…那個看著和藹隨和的琴師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殺人。
賭坊裡的各種雜亂聲音李月白沒去管,撐傘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注意到朦朧氤氳的雨幕裡,遠處有一道紅色倩影撐傘走了過來。
來人是楊淑。
她看向李月白笑道:“我是來給關叔收屍的。三年前,他跟我說他收了個乾兒子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頓了頓,她又道:“關叔為人不錯。也是他領我成為的死士……理應我來給他收屍。”
但對於關儀的死,她顯得並沒有多難過,只是美眸閃出許些追憶之色,紅唇一翹帶著幾分嘲笑道:“當年也有過個人對他說過養老送終的話。可惜啊……他看不上那人。又或者說,他看人的眼光著實不怎麼樣。”
“只是呢……我也沒想到。新來負責我們幾個死士的會是木姑娘。還真是世事無常。”楊淑本就生得嫵媚,這一笑盡顯一個女子的成熟風韻,她又道:“對了!我新釀了葡萄酒,有空的話可以去我那裡嚐嚐。”
李月白點了點頭,撐傘和她擦身而過。
走了幾步後,她停下腳步回過頭道:“你說的那個養老送終的人,是你嗎?”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關叔……誰知道他認為養老送終是什麼人。”
楊淑笑回道。
……
七月結束。
八月的季節進入盛夏,天氣越發炎熱。對於李月白來說,生活還是那樣悠閒。只是因為她神灼衛的身份,偶爾遇到一些邪祟事情的時候,她也會去解決。
這期間。
她因為受到楊淑的邀請,去了她的胭脂店品嚐了她釀造的葡萄酒。由於是新釀的葡萄酒,所以酒並不顯得淳澀。但也不是醇香。尤其是搭配一種特製的酒具——一種由一一種玄冰玉打磨成的酒杯。
葡萄酒入杯後,會徹底去除葡萄固有的澀酸感,且玄冰玉自帶寒意,酒被它溫過後,在夏日裡喝葡萄酒自是有去熱解暑的作用。
李月白臨走的時候,楊淑額外送了她一小壇葡萄酒和三個玄冰玉打造的小酒杯。
過去這一個月的時間。
段劍安自從順天府被調到刑部後,仕途可以說一帆風順。已是由最下面的九品的一個小吏,做到了七品的司門史,負責審問犯人。
雖然是個七品的官。
但或許是因為熟知《屠無》和看過諸多醫書的關係,他腦袋有著諸多傷及人體,不讓人死還能保持清醒的方法。
他把這些方法用到犯人身上,哪怕是最兇惡的兇犯,也會把自己所知曉的東西說出來。
他雖瘸了一條腿的,可手段卻極為嚴厲駭人!導致刑部牢裡一些犯人給他私下起的外號是“瘸虎”!
犯人們最怕的不是瘸虎板臉,而是他笑……只要他一笑!他們明白,自己身上的骨頭和皮肉必定要被對方給拆個遍了。
這些事情,李月白也有所耳聞。
確實段劍安這段時間氣質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明明看著就是一個很儒雅的書生,可微微一笑,一般人看他就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向沒個正形的黃逵,這段時間顯得很勤奮,一直都在四處接任務。期間,李月白試探性的叫過他幾次去茶館閒遊。但這傢伙丟拒絕了。
時至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