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武林貼來,要在廬山金竹坪召開武林大會,請江南六寨的寨主來一塊兒商討抗倭大計。我算算日子,還有半個多月,正好領著雲天和浣沅過去看看,祁少俠若也想去的話,我們不妨一正前往。”
祁寒這才想起,柳聚君在玉階鎮的五味樓上也和自己說起過這事,自己還說要去。這些日來,心中所想的不是林師伯,就是蘇蕙,竟把這事給忘了。想到這兒,心中猛然省道:“那北宮修能置一己於不顧,所思所為,以國家、百姓為先,我祁寒為何就不能做到了!”便對姜大先生道:“既如此,我便隨姜大先生一塊兒去。”
姜大先生笑道:“我就知道祁少俠是不會不去的。”祁寒心中暗道聲“慚愧”,忽又想到,此一去,要見著柳聚君和嶽英,便可以將林師伯的事說於他們聽,以他們的智謀閱歷,定能從中聽出些端倪來,或是能由此揭發出倭寇的什麼陰謀也未可知。若此事的真相能大白於天下,非但自己的不白之冤可以洗去,對整個江南武林也都大有好處。
姜浣沅在一旁卻不知祁寒已想了這麼多來,聽見祁寒答應去,想到一路上便又多了個年紀相仿的夥伴,可以一塊兒說話解悶,便喜道:“祁大哥肯去,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沈雲天聽到師父邀祁寒一路去,本就有些不快,卻又不便開口阻攔,只得忍著。內心只盼祁寒不要答應才好,但祁寒竟一口答應下來,心中不由忿忿,暗道:“師父是怎麼了,難道看不出他對師妹不懷好意嗎?莫非……莫非……師父竟有意要把師妹許配給他,這才邀他一塊同行不成!是了,師父說過曾受過他父親的恩惠,定是師父欠了他家的人情,這才不得不如此!”
又想到方才王謝說那“好上加好”的話時,師父卻不言語,不禁越想越象,心中便又驚又怒,卻還安慰自己道:“縱然師父有這樣的意思,師妹卻也不會應允,師父最是疼愛師妹不過,一定不會勉強她的。”
第十八章 英姿豪氣,耆舊笑談中。(2)
沈雲天剛這樣想,便見師妹喜道:“祁大哥肯去,真是再好也不過了。”心裡驀的一酸,道:“罷了!罷了!想不到連師妹也這樣說。”胸中頓時冷了下來,也不言語,轉身便向船艙走去。
姜浣沅卻未覺察出沈雲天神情有異,見他沒有說話,便走過來道:“師兄,祁大哥答應和我們一起走。一路上我們三個便可以一起說笑了,你說好不好?”
沈雲天心道:“你們自說笑你們的去,卻要拉我做甚。”但他從自小便未對這師妹說過半句重話,因而心中雖這樣想,卻只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回房裡去休息。”
姜浣沅從未見師兄對自己這樣冷淡,也不知為何,看著他進了船艙,便回首對姜大先生道:“爹,師兄他……”姜大先生道:“這些日子運鏢的事夠雲天操心的了,他也確實累了,去歇歇也好。”此時天色已明,東南風正勁,姜大先生便令趟子手升起帆拔起錨來,順江直向上遊駛去。
姜大先生和姜浣沅、祁寒又回到船艙。祁寒心中紛亂,林師伯的事、蘇蕙的事和那武林大會,混在一塊兒,正攪得他心神不寧,便不說話只低頭沉思。姜大先生也象有心事,仰首不語,似乎在算度什麼。姜浣沅望望祁寒,又望望姜大先生,卻見他們都不瞧自己,過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道:“爹,祁大哥,你們怎麼了?”姜大先生略一怔,這才道:“沒什麼,我在想那武林大會的事。”
祁寒正想道:“這麼多事一時間哪能想得清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姜浣沅的一句話也恰好將他喚醒過來,便道:“我也沒什麼,只是方才經歷的事情太多,一時想不過來。”
姜浣沅道:“爹總告誡我們說凡事要多想少說,可要是大家都在想事,卻又都不開口說話,豈不悶死了。”姜大先生道:“悶是悶些,可一個人想事情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