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諸多細節。展昭忽然想起白玉堂看書的性子,先看目錄,再挑有興趣的看。會不會是由於這般漏了相關的內容,這才使得丁月華的病情於他們而言一無所知。展昭考慮著待離了丁家一定要聯絡那隻耗子把書從頭到尾再好好讀一遍,要是真的遺漏了什麼重要的資訊非得好好罰罰他不可。
電腦上的直線開始呈現出波紋,丁月華脫了一隻手套操作起電腦來。展昭做最後一次試探,漫不經心發問:“你脫下的是什麼?”
這可把丁月華給難住了,捻起手套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喃喃:“沒有生命,有很強的彈性,五個小袋子。應該是一種容器,裝什麼的一種容器。”最後一句話用信誓旦旦的語調描述出來,再一次肯定了展昭的猜測。沒有整體概念,只辨認得出細節。如果是一具屍體放在她前面,估計她能看到的也就是身體上的一個一個部件,連那個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不會有意識。
展昭久久注視著這個活潑爛漫的女孩,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察到自身的病患,或者說她在不在意自己的病患。她眼裡的世界究竟是怎樣一幅畫,她的喜怒哀樂又是用怎樣的心境去構造。當親人都因為她的病情感受晴天霹靂時,她自己又是如何做想。看她忙忙碌碌歡歡喜喜的樣子,沒有怨天尤人沒有歇斯底里,這對於她自身而言究竟能不能談得上是過上了自己的生活。
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曲線呈現出一個峰值,接著緩緩落下回歸平靜。再大的打擊最終也會在時間輪轉中湮滅無痕,誰都不會記得。丁月華沒有閒著,重新戴上手套取過玻璃探針撥弄家兔的迷走神經。
展昭斟酌許久判斷丁月華的精神狀態還可以,便用手機搜找出琉璃耳飾遞到她眼前問:“月華,可曾見過這個耳飾?”
“沈昕那個二貨有,”丁月華說著噗嗤一笑,大約是想起了和沈昕之間嬉戲打鬧的的趣事。袖口在額頭上一揩,抹開礙眼的一縷髮絲。她雖沐浴杭州水鄉的風韻而生,卻沒有一般江南女子的嬌羞忸怩,落落大方苦笑自得頗有一番英氣。“除了二貨那裡,好像還看見過……”
這句話無疑是平地驚雷把展昭神遊在外的所有思緒全部拉了回來,丁月華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經歷過現場,很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過核心內容。展昭一言不發望著丁月華,直到她止住了笑打算重新投身實驗,這才發問:“月華想想,在哪裡還見過。”
“有一隻手把這個拿走,就不見了,”丁月華在思索時鼻尖微微翹起,俏麗活潑。“不記得了,就是一隻手。”
展昭放緩了語調,彷彿是在哄一個入眠的孩童。“那隻手是從哪裡取走的耳飾?”
丁月華許是長時間站著有些累了,稍稍側腰舒展舒展筋骨,懶洋洋說:“你別用那種語氣哄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一隻手就是一隻手,兩次都是,把這個玩意兒拿走了就沒了。你再問也沒用,反正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兩次,展昭強壓制住內心的起伏與丁月華對視,試圖從她的眼眸裡攫取到更多東西。丁月華的眼睛很大宛如辰星,眼角有一絲上揚,便將嬌媚的味道勾勒出來。櫻唇微微一撇,她斜著眼看看展昭說:“真的沒了,你要再問乾脆把我解剖掉。我要做實驗就不招呼你了,你隨意。”
展昭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丁月華患了精神性疾病,她的活力她的直覺比之一般人還要豐富上幾分。既然主人已經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樣子,展昭也就不再和丁月華搭訕,注意力就被她腳上的鞋子吸引過去。
這種鞋印很少見,不是運動鞋,更接近於帆布鞋。
白玉堂仿若沙場點兵般的凌然姿態浮現在眼前,似乎還可以看見他桃花眼下熠熠生輝的明麗色澤。帆布鞋,丁月華在實驗室裡穿的就是一雙帆布鞋,那個鞋印的尺寸似乎和這雙鞋差不了多少。展昭靜靜候立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