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的凌霜白梅,那白金堂就是靜靜蟄伏在冰山上的皎白雪蓮,一樣的純粹一樣的犀利,卻又給人以截然不同的意味。見白玉堂刻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不知所以然的模樣,白金堂的語調平靜無波。“不接電話?”
白玉堂撇撇嘴一言不發,眼眸輕輕一抬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巋然不動立在那裡,依然是波瀾無驚。似乎早就猜到白玉堂的反應,白金堂也不再計較電話的事情,只是淡淡說:“跟我回去。”
回去?回去本本分分做白家崗集團的二少爺,回去老老實實呆在哥哥的保護之下。再也不要插手,再也不要探求。清厲唇角微微一揚,白玉堂挑釁一般逆視白金堂的目光。“三哥大老遠趕過來就是為了要我收手?”
白金堂眼底閃過一絲悸動,眨眼間又恢復雲淡風輕的姿態。“玉堂,太危險,我們賠不起。”簡簡單單一句話,令一直細細觀察兩人的展昭心下一驚。
清癯少年凌眉輕揚,俊秀眉峰霎時生出不可撼動的倔強。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錐如斧刺鑿在心澗。“哥,我不回去。一日不查清楚真相,我就一日不罷休。”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和闡述,只是把決定告訴白金堂。而這個決定,早就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成為他活在這個世上的一種羈絆。
“玉堂,你怎麼……這般任性,”白金堂眉峰間閃現出痛苦之色,平淡無波的話語裡潛藏深不可測的情懷。
白玉堂不問不顧,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偏偏冷厲道不容人親近。無聲的反抗,無聲的交鋒,該妥協的人必定不是他白玉堂。
一時四下無言,氣氛焦灼到凝滯,展昭悄聲站到白玉堂身側,面對白金堂溫婉一笑道:“白大哥,玉堂他現在加入了我們重案組。所以,是我們這些人一起在查案。”
白金堂的目光從白玉堂身上移到展昭身上,不管如何,白金堂和白玉堂都是血脈相連的至親,而展昭不是。對著弟弟,白金堂萬千的怒火也絲毫宣洩不出來,而對著展昭這個初見時頗有好感的年輕人,當初的好感統統化作後來的一腔惱怒。白金堂說話很平靜,卻如深淵下的徹骨寒潭漠然至極。“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保得了玉堂安危?你們無非就是看中了玉堂的能力想假他之手早日破案罷了。”
“哥,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白玉堂一字一頓說,薄唇啟闔間彷彿是一把彎彎的刀,一直可以戳中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加入重案組,我樂意。”
白金堂沒有去顧他,只是死死盯住展昭,想要把那雙湖水般澈亮眸子下隱藏的所有想法都挖掘個透徹。“展昭,你們出來的時候車子出故障了吧,你還是不肯放過玉堂嗎?”他是白金堂,他在告訴展昭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就不可能瞞得了。只要展昭不再執意留下白玉堂,那麼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帶回白玉堂。
無畏無懼,展昭就那麼輕描淡寫站立在旁,溫和笑容不減分毫。看似溫潤無害的外表下是和白玉堂一樣的固執倔強,他亦有自己的堅守。“白大哥,玉堂現在是我們的一員,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會由我們一起承擔。”
本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令這個年輕人知難而退,不料剝開表層的謙謙和氣發現內中堪比金石。白金堂有瞬間的錯愕,不過僅僅也就那麼須臾。他的聲音再度冷了冷,緩緩說:“你連自身都難保,還如何去承擔其他。”
“願聞其詳,”展昭依然波瀾不驚,額前一綹碎髮順著過道里的風徐徐浮動。
白金堂漠然道:“雖然玉堂是兇手的嫌疑是你洗清的,但是之前你當著眾多媒體的面一意孤行讓玉堂進現場的事情被很多新聞媒體炒作報道,要不是我動用白家崗集團的勢力壓下不少,現在估計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了。另外,你還得罪了你的龐局長,我不認為你在警局裡還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