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顧先生笑吟吟地喝了一口茶,“那妖女自然是被銀龍劈中,跌下了祭天台的萬丈深淵,死無完屍了。”
“好!”全場立刻爆一陣雷
掌聲,幾乎要把這百年老客棧的屋頂給掀翻了去。
不少人也算得上是天朝人,所以更是大聲稱好。
可偏偏有一桌客人卻很奇怪,只是沉默。這一桌其實很惹人眼,兩女一男,其中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俏麗女子,還猶自憤憤不平地不停嘟囔著什麼,卻被身邊一位沉靜的黑衣女子伸手攔下,好像還輕言撫慰了幾句,那男子也是一身黑色的武袍,看來是江湖人士,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喝茶,時不時看向那黑衣女子,滿眼的柔情。
正在這時,卻另有一道清麗的女聲忽的響起,“顧先生是在說書呢?還是在說真事呢?”
眾人回頭,看向客棧大堂一個角落,卻是一個清麗少婦抱著一個粉嫩的小娃娃,說是少婦,是因為這女子比一般的少女要多了那麼一份成熟的韻味,可也算不上就是徐娘,反而時不時流露一絲少女的俏皮,她也不抬頭,只能見那頭上半圈珍珠挽住一頭青絲,在腦後綰成鬆散的雲髻,側旁還不忘彆著一朵添了無數風情的粉色絹花。
這女子尤為奪目的倒不是那張如凝脂般的鵝蛋臉,不是向上輕挑的柳葉眉,而是抹胸上方玲瓏瘦削的兩線鎖骨。她知道這裡的美,並毫不掩飾,光滑細緻的肌膚,延伸沒入圓領撐起的陰影內,絲質的薄紗緊裹著圓潤的肩頭。這方寸之間的美便渾然天成,讓頸間嫵媚流轉,春意忽生;被那曳地抹胸素裙襯托得更是耀眼,卻又不乏靈性的輕盈。
顧先生先是看愣了,此時也訥訥道,“顧某說的自然是真事,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這少婦正拿手指頭逗弄那奶娃娃,依舊不抬頭,不慌不忙道,“你說那女子拿匕挾持皇上,那她為什麼不一刀把那皇帝給結果了,卻偏偏還要一路對峙被逼到祭天台?”
顧先生聞言一愣。
另一桌那黃衣女子也按捺不住地插嘴道,“就是!若說那銀龍劈中那女子,你才說天朝的皇上還在那女子手裡了,先不說那銀龍劈下到底是在劈那女子還是那什麼皇帝,就是劈下來了,就那麼剛剛好劈在中間,還能一下子把那女子劈下祭天台?況且,這事情你是親眼所見,還是聽人說的?若是聽人說的,那就大大方方承認好了,何必在此誆騙他人。”
那顧先生聽得大汗淋漓,頻頻擦汗,卻不知如何回答,滿口只是這……”
旁邊剛有人要冒頭替顧先生說話,那黃衣女子柳眉一瞪,手裡的玉簫就滴溜溜地轉起了圈,看起來怪嚇人的,“這什麼這!說書就說書!別在這胡說一通還當是真人真事!”
掌櫃的早就出來開始賠禮道歉了,“這不,說書就是圖個樂嘛,汙了万俟姑娘的耳,今兒這頓就小老兒請了。”
一聽是万俟人,那些人更加閉嘴了,紛紛扭頭,不再搭理這事。
被換做万俟的女子氣呼呼地坐下,“誰稀罕!”
那黑衣女子搖了搖頭,“你又不淡定了。”
万俟轉頭看向那個清麗少婦,卻忽略了那少婦聽到万俟二字時的冷淡,也不管那麼多,笑嘻嘻道,“這位姐姐,万俟在此有禮了。”
那少婦淡淡地“嗯”了一聲,還是沒有抬頭,看都不看她一眼,依舊逗弄懷裡的小娃娃。
這万俟似乎也算不上是第一次吃癟,立刻又笑盈盈道,“好漂亮的小娃娃,不知道幾個月了?”
“掌櫃的,把賬記上,晚上我再一起結賬。”那少婦依舊不理他,反而揚聲叫起了掌櫃,說罷就盈盈起身,抱著小娃娃兀自上了樓。
“万俟,你又調戲美人了。”一道脆聲在門口響起,眾人都不禁將視線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