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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行好,少給人家銀山和章書記擠點眼藥膏!”

方正剛衝著他揮揮手,“好,好,古主任,你就別煩了,我儘量吧!我絕對是革命的人道主義者,一定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辦!不過,章書記這次病得可不輕,我怕眼藥上少了沒療效,對他消除病根不是太有利!”說罷,匆匆出了門。

古根生將方正剛送到門外,“還有,方老代,可別向趙省長謊報軍情啊!”

方正剛站在門口雪地上回過頭,“知道,知道,看你這囉唆勁!”又重申道,“哎,古副主任,我這代字可是正式取消了,你再喊我方老代,我可和你急!”

方正剛就這麼風風火火走了,偌大的房間裡一下子又變得冷冷清清。

古根生心情更壞了,把沒吃完的麵條碗推到一邊,開了一瓶被他譏為暈頭大麴的文山老窖,自斟自酌地喝了起來,邊喝邊想:這個家再這麼下去真不行了!兒子大為說啥也不能再擺在上海父母家了,老婆在文山幹市委書記,也真是沒法管孩子,那就由他來吧!孩子畢竟才十六歲,目前抓一下還不算太晚。想法把孩子送到省城好一點的寄宿學校,強化學上它幾年,也許還有上大學的希望……

正想著不爭氣的兒子,門鈴突然響了,古根生開門一看,怔住了:兒子古大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門口!一時間,古根生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在眼前的是幻覺。直到兒子走近了,怯怯地叫起了“爸爸”,他才承認了面前的驚人現實。

大為身後跟著銀山市常務副市長宋朝體和一個年輕女同志。古根生馬上明白了:這驚人的現實是他們一手製造的!銀山的同志為了矽鋼專案幹得真叫絕,大過年的,一個常務副市長親自趕到上海幫他把古大為接過來了!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找到上海,又是怎麼說動古大為跟他們來的,古大為可不是個聽話的孩子!

宋副市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樂呵呵地說:“古主任,我們知道您和石書記都很忙,顧不上大為,就讓我們市教委小林同志幫你接來了!小林是上海人!”

那位姓林的女同志馬上說:“古主任,大為可是個好孩子啊,也想換個環境呢,只要你們同意,就讓他到咱省城二中重讀初三吧,我哥哥就在二中當校長!”說著,親暱地攬著古大為的肩頭問,“大為啊,告訴你爸爸,這樣好不好啊?”

古大為吸溜了一下鼻子,說:“爸,我想明白了,我得與時俱進,重新做人了!”

古根生心頭一熱,忙不迭地把兒子和宋市長,以及那位姓林的女同志請進門,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嘴上還連連說著,“謝謝,謝謝,這真太麻煩你們了!”

然而,欣慰之餘,古根生又不免忐忑: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人家銀山的同志這麼夠意思,他總不能把這點意思弄成不好意思吧?好不容易才頂住了文山石書記和那位方老代同志,銀山方面又攻上來了,而且一下就攻到了他的痛處。

於是,古根生沒容宋副市長開口,就先一步故作隨意地說:“老宋啊,你咋還有心思去上海幫我接孩子?你也許還不知道吧?你們獨島鄉千把號農民為矽鋼專案的用地鬧起來了,就是昨夜發生的事,差點要了章桂春書記的命啊!”

宋副市長並不吃驚,滿臉堆笑說:“古主任啊,你太誇張了吧?這事我知道,章書記剛才還給我來了電話哩!哪來的千把號農民?就十幾個人到鄉政府上訪嘛!章書記也不是特意趕過去的,本來就說好到獨島鄉吃餃子,與民同樂嘛!”

古根生吃不準了:難道石亞南和方正剛吃豹子膽了?在這種事上也亂說?

宋副市長又懇切地說:“章書記去獨島鄉路上是出了點車禍,手上擦破了點皮,又不會染上破傷風,要得了什麼命?哎,古主任,誰又在給我們使壞了?”

古根生不敢多說了,扮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