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以前沒有見過這個陣仗,有些手足無措。
乾瘦如柴的女人見李氏連連後退,就踢著自己閨女,用膝蓋爬行,求李氏。
李氏直接轉過臉去,不看著可憐的女孩,她以前掌握蘇府中饋,路上遇到乞丐都要施捨一二的,可是現如今她不會施捨任何吃食給這可憐的婦人和孩子。
難民那麼多,她要敢露出一點點水或者食物,那些難民便發了瘋的一般爭搶,到時候死的他們一家人。
以前她或許還是很善良,但是一路逃荒明白了,這混亂的世道,你的善良就是一把刀,會害死自己和家人的。
婦人見求李氏沒用,又轉頭看向蘇念棠,她彎腰放下懷裡的男孩,噗通一下跪在蘇念棠面前,“姑娘,你長得像仙女一樣美,心地一定很善良,求求您行行好,給點糧食吧!”
蘇念棠厲聲呵斥:“走開!再擋我道,我放老虎咬你!”
這女人哪裡是求她,就是道德綁架她,她最煩這種人!
此時,幾輛馬車拉著滿滿當當的物資和糧食和水,緩緩走了過來,不少零零散散的難民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睛冒著綠光,可惜當看到這些馬車兩旁都是握著大刀的家丁和護院,便熄滅了搶奪的心思。
馬車掀起一角,一張明豔俏麗的臉露了出來,“蘇念棠,真是你啊!
我遠遠就看見有個乞丐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
你們一家怎麼落魄成這樣?”
蘇念棠一時沒想到這女孩是誰。
李氏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是蘇如雲的表妹徐秋雲。”
哦,她呀!
有點印象,不是很深,只記得以前她是蘇如雲的小跟班。
蘇念棠勾唇一笑:“是啊,我們現在是逃荒的流民,落魄的很。
你就不一樣了,還有馬車坐,一看就是大小姐,你行行好,發發善心救救這些難民唄。”
顧宴清哪裡聽不出蘇念棠這是在轉移矛盾。
他比蘇念棠更腹黑,指了指馬車,“這輛馬車上一桶桶的是水吧?那輛馬車是一袋袋的是大米吧?
聞起來好香,肯定是上好的白米。
最後一輛馬車看起來像白麵,那輛馬車不會是金銀財寶吧?”
徐秋雲看著乞丐一般的蘇念棠得意道:“是啊,這些馬車上裝的都是糧食和水,你們這些乞丐看得到吃不到,饞死你!”
剛剛骨瘦如柴的女人還求蘇念棠,現在立刻掉頭求徐秋雲,“女菩薩,您與剛剛那些流民不一樣,一看您就是金貴的人,求求您了,給我們些吃的喝的吧?
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喝一口水,三天沒吃到任何東西了,您發發慈悲,給我們刷鍋水喝一口也行,救救我們吧!”
徐秋雲掏了掏耳朵,“你剛剛第一句說的什麼?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婦人眼珠子一轉,“女菩薩,您和那些臭要飯一般的流民不一樣……”
徐秋雲聽後,只覺得好開心啊,曾經高攀不起的蘇家人,成了臭要飯的了!
錢氏眉頭皺了起來,“你個死女人,你罵誰是臭要飯呢?信口開河,小心被馬不小心踩死!”
骨瘦如柴的女人也看出來,徐秋雲和蘇家人不對付,瞬間來了氣勢,對著錢氏呸了一聲:“你們就是臭要飯的,看看你們身上都是塵土,都看不見衣服什麼顏色了,哪裡能和女菩薩比!
你看女菩薩唇紅齒白,面若桃花,一看身份就不凡,哪裡是你們這些乞丐能比的!”
錢氏氣得跳腳,“你以為徐秋雲能好心幫你,那個賤蹄子,路邊看見流浪貓口裡叼塊肉,都要撬下來給自己家貓吃,怎麼會施捨給你呢?”
蘇念棠補刀,“何止是搶流浪貓的吃食,以前去我家,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