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一千多米,呂佐夫號上的水兵們根本聽不到鄧尼茨流著淚撕心裂肺的狂喊。但上天也不忍這些英勇的水兵就此蒙難。
艦長及時下達了棄艦的命令。在德國海軍條例中,未經艦隊指揮允許,私自棄艦,艦長是要接受軍事審判的。很明顯,呂佐夫號艦長沒有聽到鄧尼茨的喊聲,通訊被中斷的他下定了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全水兵們的生命。
對於德國來講,只要有時間,戰艦可以造,但高素質的水兵並不是隨時就可以培養出來的。十年空軍,百年海軍,他們是德國海軍的未來,有他們就有希望。
呂佐夫號在漸漸的下沉,但數百名水兵大多都已經登上了逃離的小艇。鄧尼茨那張流著淚的臉難得的咧嘴露出了一絲笑意。
突然,德國海軍元帥仰天狂喊,“我在這裡,公海艦隊的旗艦在這裡,來,擊沉我……”
“飛鷹”們遠在十數公里之外,可即便能聽見,猶大飛行員們也未必會理會他。與德國唯一服役的航母相比,一名海軍元帥的價值孰輕孰重?
這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
或許,如果鍾義在場,那麼他一定會放棄對齊柏林號的進攻,轉而擊沉希佩爾海軍上將號。更準確的說,是要殺死鄧尼茨!
一艘效能談不上先進的難產航母,在漢皇的眼裡,遠遠比不上一名海軍奇才的可怕,紅盾艦隊之勝,在於科技上的領先。沒有“火眼”,沒有德軍的電子裝置全面受制於猶大海軍,即便是航空母艦二打一,以鄧尼茨的指揮水平,以德國人的頑強和堅韌,勝利絕不會如此的輕鬆。凱爾特海戰的結果亦證明了這一點。但無論是第二編隊的攻擊機飛行員們,還是紅盾艦隊的艾裡上將,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飛鷹”們在掃清了齊柏林號周圍拼死護衛的“障礙”之後,從第六個編隊開始,連續出動三個編隊,在不同的方向同時發動攻擊。
這一次,再沒有人能挽救齊柏林號,包括在水兵們的攙扶下,幾近崩潰仍在狂吼的鄧尼茨。
有五枚“海矛”擊中了德國航母,這樣的打擊力其實足以將齊柏林號擊沉三次,沒有懸念的,齊柏林號開始下沉。艦上的水兵們無視了其他戰艦打出的棄艦旗語,一千四百多名德國第一代航母水兵隨著格拉芙·齊柏林這個偉大的名字,一同沉入了大西洋海底。
電子通訊被中斷,古老的旗語也沒有能夠救出那一千多名德國最精銳的水兵,齊柏林號最終還是被擊沉,鄧尼茨彷彿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旗艦上二層甲板上。
“掛指揮旗,讓狗/娘/養的漢軍來吧!”海軍元帥的精神崩潰只持續了幾十秒鐘,沒要任何人攙扶,如同神奇的春哥附體,鄧尼茨突然的滿血復活將圍在一旁的水兵們嚇了一跳。
“掛指揮旗 ,執行命令!”依然是喪心病狂的大吼,可聽在神色頹廢的水兵們耳中,卻找回了主心骨。掛出旗艦指揮旗,這是無線電被應用到海軍之前,最提升士氣的宣戰方式,向敵方表明艦隊指揮官的位置,就如同“向我開炮”般的壯烈無比。
可惜,最後一架帶彈的g…4飛行員根本沒有什麼歐洲中世紀的騎士精神,也或許是這年頭的飛行員,根本都看不懂旗語——大漢帝國的皇家海軍飛行學院,也不教這個呀!
鄧尼茨殺身成仁的壯舉沒有得到成全,紅盾艦隊第二編隊的最後兩枚“海矛”擊中了行動緩慢的補給艦呂岑號,護甲薄弱的運輸艦直接被海矛撕成了兩斷,在艦上水兵還未來得急逃脫時,就沉入了洋底。四百多名水兵只有數十名脫離了沉艦的漩渦,被其他戰艦派出的救生艇搭救成功。
“雜種,狗孃養的,別走,來,擊沉我!”
鄧尼茨的嗓子已經嘶啞,低低的吼聲就如同受傷的猛獸極怒之下的示威。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