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聲音還遠遠地飄進來,“老三家的倒是利索,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我們還說來幫忙呢,嘖嘖。”
屋裡秦三順就纏著張氏讓她管大哥家要錢給自己媳婦補養身子,又說家裡養豬沒糧食了,要餓死了,再不行就得賣兒賣女的。
張氏沒法,就應諾他把自己的幾吊私房錢都給他,回頭再替他攢幾吊,那豬她想辦法給他賣,秦三順才作罷。
張氏自然不會賣豬,她也就是做個樣子,然後讓秦大福、柳氏可憐她,或者覺得面子不好看,怕人家說三到四,主動給管一管罷了。
可柳氏說了不管,秀瑤就不能明著管,後來還是託人,找了個收豬的,以十文的價格收走了。
秦家這才能安穩地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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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兩年過去。
秀瑤整天到晚忙得要命;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現在貨棧開起來,以後生意就更方便,加上齊風不再去金刀幫;而是在家裡一邊讀書一邊幫她聯絡跑船的,所以她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讓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尤其是馮家,都感覺到了威脅,在某些方面,她似乎都要超過他們了。
不過好在他們有幾十年的根基;而且秀瑤也很懂事;很少會跟當地的大戶爭生意;她一般是做出口和批發,而且批發的產品會和馮家有出入。
之前有了東西秀瑤會發給馮家,讓他們賺大頭,自己賺小錢,可隨著時間推移,自己生意做大,有了路子,她自然也想賺大錢,所以不會把所有賺錢的營生都給馮家。
所以,自然的,兩家也會有點矛盾,磨擦。
好在她和馮二奶奶關係好,所以也基本沒有什麼大問題。
如今是秦家忙碌的年頭,不再愁吃穿,忙著賺錢、買地、置屋、跑生意。就算秀容都成了秀瑤的好助手,算得一筆好賬,秦業更是成了大掌櫃的,柳飛也被秀瑤喊了來一起。另外親戚們自然是越來越多的人找秀瑤家做事賺錢,而那些頭腦清楚,品行端正的人也都被秀瑤選了來做管事之類的,不過她是用選拔的方式而非任人唯親,有能力的品德好的才行,如果出錯也是要照罰,絕對不會因為她的親戚就給面子。
二月,又是杏花燦爛的季節,天高雲白,春意鮮媚。
縣學外,人山人海的,趕考的學子、送考的家人、賣吃食等的小販,擁擠不堪,將縣學外面的空地擠得滿滿的。
秀瑤一家人來送秦揚和秦顯參加今年的縣試,兩人都穿著棉袍,腳蹬白底黑麵的棉靴,包著儒生巾。秦顯繃著臉,緊張得很,十七歲的他俊秀儒雅,只是因為性格原因,顯得有點陰沉。秦揚卻全然不當回事的樣子,嘻嘻呵呵的和秀瑤說話,讓她回家做糖葫蘆給她吃。
“姐,下午放頭牌的時候,我就要回家了,你早點做好啊。”秦揚殷殷叮嚀,簡直比考試還重要。
秦顯皺著眉,面上露出幾絲不滿來,“揚揚,莊重點。”
大家都要考試呢,就他那麼混不在意的,搞到氣氛有點滑稽。
秦揚吐吐舌頭,就和秀瑤去一邊說話。
這時候縣學裡放了一聲炮,這就是要進場了,秀瑤趕緊拉著秦揚過去。
柳氏和秦大福雖然不懂,卻也緊張的很,去年秦顯考了一次,但是縣試就沒過,所以今年他格外緊張,更加沉悶不語,弄得他們也跟著緊張。
他們圍上去多叮囑一下,讓他們別緊張,放鬆了答題就行之類的。
秦揚嘻嘻哈哈的點著頭,嘴裡還咬著桃酥,秦顯有點不耐煩,卻還是應著。
兄弟兩人提著長耳籃子進去的時候,結果有人扛著桌子衝過來,“讓一讓,讓一讓。”
那桌子油膩膩的,竟然是從飯館弄來的,秦業手疾眼快,將秀瑤攬過來,差點被桌子角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