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風寒。
清早起來,李源開啟門後驚喜的發現,昨晚上居然下雪了!
灰撲撲的房宅屋瓦上,覆蓋上一層白瑩瑩的雪,還挺好看。
天空尚未變白,烏雲很低,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響聲。
給爐子裡添了新煤球,又去倒了尿盆……
回來後在中院廂房裡打了半個小時的五禽戲,又站了半個小時的樁,廂房屋子裡雖然沒生火,依舊出了一身的汗。
年輕,火力壯。
中庭裡已經有人起來接水了,入了冬後,自來水管道用舊棉被包裹了厚厚一層,以防凍結。
不過鄰里間見面的招呼聲,卻越來越少了。
多是點點頭,即便有人開口,也是有氣無力……
昨晚兒就只喝了稀飯,今天一早除了乾重體力活的能吃些乾的,其他大多數老人、女人、孩子,早上依舊只能喝稀的。
眼見排隊打水的人多了起來,李源覺得氣氛不能這麼死氣沉沉了,得給大家添點活力。
可這個時候再弄出肉香來,鐵定有人要翻臉。
他腦筋動了動後,戴上口罩,拿出藥鍋撿了一味藥放鍋裡,添水燒了起來。
沒一會兒,屋裡又憋了一屋子的熱氣。
李源看時候差不多了,猛的將窗戶開啟,滾滾氣浪洶湧而出!
三秒鐘後,罵聲四起……
“姥姥!誰家大早上煮屎吃啊?”
“太不像話了!就算沒得吃,也不能吃屎啊!”
“吃屎就吃屎,關上門悄悄的吃不行麼?還他麼吃熱的啊?”
“嘿!我一猜就是源子乾的!除了他,沒別人!”
“源子,幹嗎呢你?”
“我想起來了,上回一大爺……上回賈張氏和賈東旭娘倆掉糞坑裡吃了屎,源子用這玩意兒給他們喝的!”
既然有人猜出了真相,李源笑眯眯的端了個藥鍋子出門,四鄰們退避五步,一個個無語的望著他。
易中海又被人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此刻臉黑的比李源藥鍋的鍋底還黑,沉聲道:“源子,你又鬧騰什麼?”
李源無奈道:“別提了,最近大傢伙都在吃棒子麵,喇嗓子不說,還有不少人拉不出來,來看病的不少,我不得熬一鍋藥麼?一大爺,別人不清楚這藥效,您應該知道啊。上回……”
上回易中海喝了李源的藥後,上吐下瀉了一宿,第二天好了。
也是他節儉,覺得這藥貴,沒捨得吐了。
賈張氏、賈東旭娘倆就好的多,吐了沒多久……
易中海對李源當真感到心累,真不想管了,索性不搭理,招呼周圍人道:“各院都動手,利落點,把雪都掃乾淨了。女人們在家把雪一點點都推出巷道去,別堆院裡。馬上要過年了,一凍一化的,老人孩子容易摔跤。”
看著各院人都散開了,李源也準備折身回屋,繼續炮製藥材。
就見秦淮茹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站門口,看到李源,也只是勉強一笑。
李源心裡一嘆,卻也沒法子。
雖說餓的慘,可再怎麼說,城裡人碗裡還有些糧食,甭管稠和稀。
相比之下,有些農村都開始吃樹皮了……
回屋將藥材處理妥當,李源回到後院,叫起了許大茂,將後院的雪掃成一堆,又叮囑了劉光天、劉光福哥倆把雪弄出去。
他則帶著婁曉娥先行一步,去了北新倉五號院。
做了一鍋熱騰騰的雞湯麵,兩人美美吃一頓後,收拾起碗筷的婁曉娥看著李源笑道:“源子,你說這糧食要短到什麼時候啊?”
李源搖了搖頭道:“短期內別想了……不過沒關係,我提前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