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天台。
俯瞰整個銅鑼灣。
燈火輝煌。
回首北望,一片漆黑。
沙發上,婁俊意氣風發道:“源子,你能出來,真是一件大好事。到外面看看,才知道世界有多麼不同。看到下面的銅鑼灣了麼?那不是港府的,是私人的!你猜猜看,那是誰家的地?”
李源吃驚道:“二哥,銅鑼灣不會是你的吧?”
婁俊:“……”
幾個女人都笑了起來,譚月梅笑道:“幾年不見,源子還這麼促狹幽默。”
婁俊聽了心裡憋屈,這個撲街哪裡是幽默,他是在糟蹋人!
再看一旁,侄子婁君豪和兒子婁家毫合夥和李幸一個人打,結果還被打的吱哇鬼叫,女兒又被小壞種李思欺負哭了時,心情就更鬱悶了。
這一家子,就沒個好人!
看著婁秀去把幾個孩子拉到一邊訓話,他心情稍微舒展了些,對李源道:“是利家的,半個銅鑼灣,都是利家的。利家幾十年前買下的地,如今子孫受益無窮。在港島就這樣,只要你有本事,無論是黑的,還是白的,就能出人頭地!只要你有本事,沒有你想得卻得不到的。
早就該出來了,北面實在太壓抑了,壓抑人性!”
話音剛落,遙遙可見銅鑼灣街道上亂了起來,螞蟻一樣的人群,你來我往的……
李源道:“那應該是社團在火併吧?二哥,這地兒是不用壓抑人性啊。”
鬧市裡殺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飯。
婁俊:“……”
他不想說話了。
婁振濤笑了笑,問李源道:“你這次過來,心裡可有什麼章程?”
李源認真了些,道:“我倒沒想太多,就是穩穩當當的過日子,再做一些實事。”
婁英道:“港島是資本主義社會,做什麼事都需要錢的。不然的話,寸步難行。”
李源對婁振濤道:“爸,您當年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箱金條,這次我也帶來了。”
婁家人一下都坐直了身體,特別是婁英,眼珠子瞪的溜圓,滿是急切和期待。
他最近差點沒快被錢逼死!
婁振濤皺眉道:“源子,那些金條是分給你和曉娥的。”
李源看了看婁英、劉琴等人一下失望落下來的臉,笑道:“自古以來,也沒有女婿分岳家家產的規矩。爸,我能養活家人的。”
說著,他起身下樓,未幾,捧著一個尺許見方的木盒上來。
拿出這箱金條,和婁家在經濟上,就算是徹底劃清了界限。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對婁家兄弟的感觀不算好。
至少,不是能共事的人。
婁英先一步站起身來,看著李源道:“源子,實在是汗顏。這盒金條,就算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借你的。當著爸媽的面我做個宣告,等公司週轉過來,一定還給你和曉娥!多謝了!”
他也是受過新式教育的,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男人,四九城長大,豈有不要面子的。
只是眼下資金實在太過匱乏,重重難關逼的他沒有法子。
誰也沒想到,北面會忽然亂起來,還波及到港島,讓股市突然崩盤。
近千萬的家財彈指間灰飛煙滅……
當然,將來還不還現在還不好說,能掙回千萬身家他肯定還,不是小氣的人。
掙不回來,那也沒辦法。
李源笑道:“大哥,不必如此,這本來就是婁家的錢。”
婁振濤沉默了稍許後,看著李源道:“也罷。有你這樣的女婿,是我婁家的福氣。”
想想李源的手段,他覺得適時的放手,不算壞事。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