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粵州城西華路彩虹橋新華里十五號,傍晚時分,房門被輕輕拍響。
過了好一陣,裡面才傳出來一道帶著驚懼怯意的女聲:“誰……誰啊?”
門外男聲道:“北派中醫傷害趙家傳人李愛國,前來拜會草果二王威王先生。”
裡面寂靜了片刻,不知道是覺得來人夠癲,還是回去問人了……
李源心裡也沒把握會不會開門,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門還是開了!
一個臉上有些青腫的女孩子開的門,先開啟了一條門縫,待看到門外只有一個大人一個半大小孩時,明顯鬆了口氣,小聲道:“我是王威的女兒王豔,你們快進來吧。”
李·愛國·源帶著兒子李幸隨王豔入門,進門後有些吃驚,地上到處都是砸的稀巴爛的桌子、藥匾、藥鍋,還有抽屜之類的。
不大的一套房,看起來都不超過四十平。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一隻眼被打的都發紫,嘴角也爛著,滿身頹喪絕望之氣,坐在床邊不言語。
旁邊一個婦人,同樣帶著傷……
李源不解道:“上面不是已經不讓鬥中醫了,這是怎麼回事?”
王豔抽泣道:“有人舉報我們傢俬藏黃金,他們就來要,不給就打,抄了我們家……”
李源同仇敵愾道:“沒抄出來,他們就打人?簡直豈有此理!”
一家人明顯更難過了,女孩子也哭出聲來:“抄出來了,我爸爸攢了一百多兩黃金,都被他們搶走了!”
李源:“……”
王威老人也垂頭喪氣道:“一輩子的心血,全沒了!”
老婦人也啜泣落淚。
李源一時無言……
一百多兩黃金,一兩黃金就是一條小黃魚,一百多條小黃魚。
e……
北面戰場上,一發炸的老美哇哇叫的喀秋莎也就八兩黃金,就這,已經是天價了,成本估計都不到二兩黃金。
幾十發喀秋莎的金子被抄走了,怪不得全家哭的這麼傷心。
到底是二百年前就開埠做跨國貿易,十三行富甲天下的粵東啊。
相比於北地,這裡確實不同。
不過,這樣更好辦些……
“王先生,實不相瞞,我從港島而來,這是我的名片。”
李源從解放包裡掏出一張鑲著金邊的名片,送到跟前,微微欠身送上。
王豔驚訝中帶著羨慕,道:“你們從港島來的?”
李幸用很港範的英文問候了句:“漂亮姐姐,你好啊!”
王豔乾笑了聲,道:“小弟弟,我聽不懂洋文,不過你好厲害!”
李幸笑的陽光可愛,打消了王家人不少戒心……
王威看了看名片後,疑惑道:“你不是傷寒趙家傳人麼?”
李源微笑道:“王先生,咱們內行人確認身份,口說無憑,其他都是虛的,亮亮看家本事就好。”
說罷,翻手一伸,手中就多了一根銀針。
在王威都沒反應過來時,在他青紫的眼角幾個提縱,驚的王豔和她母親叫出聲來。
然而王威卻忙小幅度擺手,讓她們別慌。
連三分鐘都沒用,李源收手取針時,王威就已經站了起來,拱手道:“傷寒趙家的《甲乙金針》,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以你的年紀……厲害,真是厲害。大鐘他們看見了,肯定高興。沒想到,沒想到啊,我們這一行要出一個這麼年輕的國手大醫!”
要不是腦海裡升一陣陣小數值的負面情緒,李源就當他真這麼高興了……
也是,浸淫了一輩子的門道手藝,不如一個年輕的王八羔子,任誰心裡都不會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