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大事業,建立功勳榮耀。
能掏心窩子勸他歇一歇的,李源是獨一份。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梅長寧放下酒杯,指了指自己廢了的那條胳膊,道:“不忙碌起來,它就會提醒我,就是一個殘廢。源子,你覺得我甘心在家當一個殘廢麼?”
李源無語道:“你幹再多你也是殘廢啊,這是能改變的事麼?他們當面不叫你殘廢,你猜他們背後怎麼叫?沒什麼了不起的,要學著跟自己和解。你看我,誰看了我都說我全靠一張臉吃飯,天生小白臉,一看就是吃軟飯的……我會介意麼?”
“艹!”
本來聽到前面那句還挺刺耳扎心的,可聽完後面,梅長寧罵道:“你狗東西咋沒被人打死?你這張嘴,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李源哈哈大笑,又碰了一杯後,道:“你啊,就是書還沒讀透。你的驕傲都浮在表面,我不是說你在四九城和販夫走卒也能成為朋友都是裝出來的,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你心裡對他們仍舊是憐憫,不是友情。你再看看我……”
梅長寧點頭認真道:“你是不一樣,張二丫啊,易中海啊,許大茂啊,都是你鐵桿兒哥們兒。”
李源仰頭又是一陣大笑,然後道:“還別說,真有些想他們了,這次回去瞧瞧他們去。”
梅長寧聞言手一頓,放下筷子,摸了摸腦袋,道:“你說的意思我懂,這方面,我確實不如你。打小起,我就知道自己出身不凡。不提我父親那邊,單是我母親那邊,祖上就曾影響整個中國的歷史走向。我自命不凡,自己往腳下墊了一層又一層的磚,把自己架了起來。雖然也看破了這一點,可想下來,卻也難。”
李源笑道:“下不來不是因為你自己,你是太想讓你父母面上生輝而已。來,大孝子,再走一個。”
梅長寧盯著李源看了兩眼後,笑著舉杯,再次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倒扣,道:“同輩之中,我從不服人。就像你說的,天崩地裂時,我也曾躍馬揚鞭。不客氣的說,這抵定天下,亦有我一分功勞。
直到認識了你……我才知道,上天並非獨厚我一人。
老兄雖然出身微薄,但上天賜與你的天資,卻是億中無一。
源子,回京別忘了幫我探望一下老母親,告訴她老人家,我一切都好,勿憂勿念。”
說著,轉身就走,還效仿古人,且行且吟道:“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哈哈哈!”
分明是個胖墩兒,生生走出了飄逸的步伐。
李源自忖他要是學這幅做派,也只會落得裝逼二字的評價,可這胖子,居然感覺一點不違和,還挺瀟灑。
骨子裡透著一股灑脫勁兒。
嘖,人和人,果然不同。
李源在想,他要是沒掛在身,又能走多遠呢?
嗯,能走的更遠也說不定……
自我安慰到心情舒暢了後,李源決定以後不許梅長寧再在他跟前裝逼了,有些影響心情。
……
“李晴我告訴你,路上你懂點事,不要給爸爸惹麻煩!”
七月十三號,小七放假的當天晚上,一家人替她收拾著行囊,聶雨看不過親閨女勁兒勁兒的樣子,斜眼提醒道。
不等小七開口,劉雪芳就氣笑道:“明天就要出門,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聶雨癟了癟紅唇,和小七四目相對,誰也看不慣誰,誰也幹不掉誰。
不過她還是聽的進去劉雪芳的話,劉雪芳把家裡的孩子管教的都很嚴,也很正直,包括小七。
李源打發孩子們去休息:“散了散了,明天一早也不用你們送,我帶著小七天不明就趕路了。”
小七興奮的“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