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可把嚴秋驚訝夠嗆,“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石懷山喝了口水,“說兩句話就走了。也沒啥事,都挺好的。”
嚴秋又幫他添了一杯,“說啥了都?招福明年要養螃蟹不?”
石懷山搖搖頭,“也沒說啥,就問問過的咋樣,地收好沒有。完事跟他說了下養螃蟹的事。我倆合計了一下,不打算讓他養了。他家就他一個漢子,澆水都澆不過來。也顧不著啥人給幹活,杜家坎那水更少,可不好養。種的多,弄不好稻子就得旱死在地裡,不划算吶。要是隻種個一畝三分地的,折折騰騰也沒意思。”
“這倒是。”這螃蟹可不是想養就養的,家裡人手要夠用才行。
石康全家裡的收成比往年少了不少。下種子的時候就比別人家晚了幾天,秋收看別人家都開鐮刀了,他也沒敢再多等幾天。地裡肥施的也不夠勁,這收成自然就差很多。
年輕時候,石康全也是一把種地好手。家裡地又多,那時候在村裡算得上富裕人家。不然也不會到城裡買齊君回來。可後來家裡有齊君侍候,地裡有兒子幹活,慢慢的他就懶了,誰不樂意歇著?沒想到,臨到老了,這又得幹起活來了!
石康全除了覺得命苦以外,不會在自己身上找任何的毛病。他只覺得是後續的這個齊君把他的運道帶差了!以前明明挺好的,可你看現在,生孩子,孩子是天瞎。種地,地裡收成差。簡直沒一樣順心的事!還有那石招福,從小白疼他,結了親居然去了杜家坎,這是成心不想幫他的忙啊!更可氣的是那個野種,種稻子養什麼螃蟹,居然幹成了,真是老天沒眼!
石康全越想越氣,回家到裡看誰都不順眼。齊君不再那麼可心,小兒子阿慶也變的討人嫌,這麼大歲數了,啥也不會幹!
石康全他齊君現在過的就是石懷山他阿爹曾經過的日子,每天被石康全打打罵罵。阿慶被石康全趕著,天天搓玉米,磨玉米麵,一雙手都起了泡。他現在睡了石招福的屋,吃東西也不用藏著,可根本就沒有好東西吃了。
石康全他齊君心疼自己兒子,趁著石康全心情不那麼差的時候,忐忑的說了句:“阿慶還小,幹活幹不好,又慢,家裡快沒糧了。要不,讓招福回來搭把手把那些玉米棒子磨出來?”
石康全陰沉著臉瞅著他,“那小牲畜跑去杜家坎了!咋叫他回來?阿慶都10歲了,還小?啥也不會幹,還不都是你慣的!”
“那,那杜家坎也不遠。。。”沒等他說完,石康全的巴掌就打下來了。
石康全他齊君趕忙抱著頭到處躲,“別打,別打,你聽我說。。。石懷山家養螃蟹的法子,肯定不會告訴咱們。還得讓招福回來找他去啊,不然別人家都富了,就咱家還苦著,不得招人笑話?”
石康全聞言頓住了手,可不是麼?那野種肯定不會讓他家好過的。但是招福心裡一定記恨著結親分家的事,不一定會向著他。左思右想,石康全絕得還是要去趟杜家坎,不管怎樣,他可是石招福的親阿父。就算分家也分了四畝田給他,可是沒什麼地方對不起他的。眼下家裡有困難,當兒子的回來幫襯一下,這是可是理所當然的事。
石康全前腳跟劉三叔約了騾子車,後腳劉三叔就去石懷山家送了信。
“謝謝你了,劉三叔。”石懷山拎了兩斤肉送他。
“客氣啥?我這是怕招福吃虧,就趕緊來告訴你一聲。趁早應對。”石康全家的那點破事,村裡沒人不知道的,他跟石懷山這麼熟了,有事來透個口風也是應當的。
送走劉三叔,石懷山氣的額頭青筋直跳,這石康全為啥去找招福,他大概猜得到。眼下秋收都完了,也不能是讓他回家收地,必定是為了螃蟹的事。
“這咋整?招福這剛過幾天消挺日子唉。”這親阿父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