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秋推著他,“等會,等會的,我有事說。”
石懷山喘著粗氣,“大晚上的,有啥事?”又去解嚴秋的裡衣。
“招福的事。”
石懷山手上的活,多少慢下來一點,“他咋了?”
“你沒瞅見他那棉衣,破的不像話了,抬個胳膊都露棉花。明個你進城,再買點布和棉花回來,趕在年前,我給他做身新棉衣。”
石懷山畢竟是漢子,心粗,也沒注意那麼多。“行,那小子有你這麼個君哥,可享福了。”
嚴秋道:“你就這麼一個弟弟,我不得多照看點。”
石懷山就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軟成一灘水了,抱著嚴秋的腦袋就啃,他咋這麼有福呢,得了個這麼好的齊君。
第二天一大早,劉三叔就趕著車來了。因為上回在石懷山家蹭了一頓好的,這次他連早飯也沒吃
,早早的就來了。
果然又跟著蹭了一頓好吃的,嚴秋還是煮的麵條,大早上的,也就吃這個合適了。
吃完飯又讓石懷山把他新縫的棉衣給穿上了,棉衣很厚,穿上後顯得有些笨重,挺不得勁的。石懷山一會動動胳膊,一會扯扯領子的混身不自在,往年他都是一件薄棉衣對付過冬了。
嚴秋道:“不得勁也得穿,這一路迎著風,穿厚點總沒錯的。熱了也比冷了強。”
石懷山忙不迭的應著,嚴秋給縫的衣裳,那他肯定得穿。
雖然知道石懷山去過城裡很多回了,用不著他囑咐啥,嚴秋還是忍不住嘮叨幾句才把人送出門。
這心裡有惦記著人,時間就過的特別慢。
中午,嚴秋隨便喝點粥對付了一口,心念念著這人咋還不回來。
這兩天,習慣了石懷山在家陪著,冷不丁一走,屋裡頓時空落落的。嚴秋坐在炕上,磨磨蹭蹭的縫著衣裳。
正這時候,有人拍門了。
嚴秋估計是大成他阿爹,挺高興的去開了門,還真猜對了。
大成他阿爹進屋就氣沖沖的說道:“你說招福咋攤上這麼個阿父!”
嚴秋招呼他上炕,“咋了?”
“這不麼,我剛才路過地裡,看見石康全他家那菜地全是招福一個人在收呢!那石康全就在地頭裝裝筐,這不累傻小子呢麼!”
“招福就這麼實在的給他們幹啊?”
“不幹咋整?”大成他阿爹又道:“我還去問石康全了呢,他小兒子咋沒出來幫幫手。你知道人家咋說的?人說他齊君肚子不舒服,小兒子在家幫做飯啥的。我呸,這話糊弄誰呢!”
“唉,招福是趕緊分家出來才好。”
大成他阿爹道:“你可別想的太美。招福跟懷山可不一樣,懷山當初多聰明,跟那糟心的玩意斷的一乾二淨。招福可斷不了了,這就算分了家,你看吧,有事還得找他。這一家子賴皮玩意,他算是扯不掉了!”
嚴秋也不知道說啥好,嘆了口氣,一時間屋子裡靜了下來。
大成他阿爹這熱心腸的人,被這事弄的窩火。這會兒跟嚴秋唸叨完了,多少順了點氣。“行了,沒別的事,我回家了。過來就是跟你學學這事,要不然吶,我非得憋個好歹。你也別多合計了,這事也不是你們小輩能管的,心裡有個數就完了。”
嚴秋答應一聲,“行,我知道。”隨後又問道:“你家的菜地啥時收啊?”
大成他阿爹下了炕把鞋套腳上,“明個就收了。”
“那正好,明個懷山去給你們搭把手。”
“可不用。我家裡兩漢子呢,我也能下地,還搭什麼手啊。”
嚴秋道:“你還下啥地?做做飯就行了。懷山早就跟我說了,要給你家幫忙。”
大成他阿爹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