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下敲擊的力道,卻不是十分大,因為我怕將他的腦殼敲碎了。
我不想令他死亡,只是要他吃多些苦頭,好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敲過了第二下之後,我站了起來,先到門口,將門開啟了一道縫,向外看了一看。
我們在客廳中的打鬥,雖然激烈,而且錢萬人還發了四槍,但是由於槍是配有滅音器的緣故,聲音並不十分大。
當我拉開門向外看去之際,只見門外人影閃閃,足有七八人在外,監視著我的房子。而這些人,顯然不知道他們的頭子已經出了毛病了。
我再回到了地氈之旁,掀起了地氈,我發現我那兩擊中,有一擊是擊在錢萬人的臉上的,因為他正可怕地流著鼻血,幾乎連鼻骨都斷了。
我將他拖著,上了樓梯。
白素在書房內問我:“甚麼人?”
我低聲回答道:“錢萬人!”
白素吃了一驚,低呼了一聲:“是他?”
我笑道:“怕甚麼,你看他,十足像一條死魚!”
白素呆了一呆,她隨即低頭一看,看到了錢萬人的那種樣子,她也不禁笑了起來:“怎麼一回事?他何以如此不濟?”
我拍了拍胸口:“不是他不濟事,是我的神通廣大,知道麼?”
白素笑道:“老鼠跌在天平上。”
我將錢萬人拖了過來,取出了兩副手銬,將他的雙手,和我的書桌的不鏽鋼腳,鎖在一起。然後,我用一盆凍水,向他的頭上淋去。
幾乎是凍水一淋到了他的頭上,他就醒過來了。
他睜大了眼,我將一盞極強烈的燈光,對準了他照射。在那樣強烈的光線的照射下,他除了眩目的光芒之外,看不到任何物事。他的頭左右地擺著,顯然是他絕不知道自己來到了甚麼地方。他的面上,也現出了焦急無匹的神情來,口角牽動著,大聲道:“甚麼地方?我在甚麼地方?有人麼?”
他竭力地掙扎著,蹬著腿,想要彎身坐起來,但由於他雙手被制,所以不論他怎樣掙扎,都沒有用處。
白素好幾次要出聲告訴他,他是落在我們的手中了,但是卻都被我阻止。
我自己也有過這種經驗的,那便是在自己不知道落在甚麼樣的敵人手中之際,心中最是驚惶、恐懼。那種滋味自然是十分不好受的。
而因為錢萬人這傢伙太可惡了,所以我就是要使他嚐嚐這種不好受的滋味。
足足過了十分鐘,錢萬人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了,我才冷冷地道:“錢先生,你太激動了,一個半夜偷進別人家中來的人,怎可以大叫大嚷?”
一聽到我的聲音,錢萬人立時靜了下來。
這傢伙也真厲害,他當然看不到我的,但是他的頭部,卻立即向我所站立的地方轉來,這證明他的神經仍然保持著鎮定。
我輕輕地跨出了兩步,不再出聲。過了好一會,錢萬人終於沉不住氣了,他道:“你們想將我怎樣?”
我冷笑了一聲:“這是我正要問你的問題。”
錢萬人閉上了眼睛:“我已中了暗算,還有甚麼好說的?”
我道:“如果不是你想暗算人,你又怎會中了我的暗算。我不妨告訴你,你想要那金球,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金球已經不存在了。”
那天外金球當然不是不存在了,但我故意如此說法,目的就是為了使錢萬人死了這條心。我當然不會怕他,但如果他一直和我糾纏不休,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卻也是極其麻煩的事情。
錢萬人“哼”地一聲,也不表示驚異,更不表示他不信我的話。
我繼續道:“所以,你是白走一趟了,如今準備通知當地警方人員,將你帶走。”
錢萬人強充鎮定不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