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自己獨門忍術的秘密未曾暴露,那麼陽炎或許還會嘗試著用自己的美色去打動對方,甚至伺機暗算對方。可是既然秘密已經曝光,那麼再提這種話,明顯就等於找死了。
陽炎不想死,無論如何都不要死。但經歷過白天的戰事以後,她也明白自己繼續留下來的話,絕對非常危險,隨時都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可是為了甲賀的少主弦之介,陽炎沒有走,而是選擇了繼續留下來。
論道滅神之戰,甲賀至少要出四人參戰。但經歷白天那場激戰以後,甲賀十人眾的室賀豹馬、鵜殿丈助、風待將監、霞刑部、如月左衛門五人皆戰死。也就是說,弦之介很可能將無法避免出戰。但,親眼目睹過白天那場激戰以後,陽炎怎麼都不認為弦之介在面對著陳勝、蒲觀水、蘇紫菱這三個人的時候,可以有什麼勝算可言。至於失明少女座頭市,更加把弦之介的忍術死死剋制。所為了保護弦之介,陽炎不惜冒險留下,企圖找機會向陳勝或蒲觀水下毒。而支援她這樣做的另外一個理由,就是朱娟也沒有離開。
朱娟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為仇恨。假如說她以往對〖劍影魔蹤〗小隊並不存在私人仇怨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有了。伊賀十人眾之中的築摩小四郎,他和朱娟兩情相悅,幾乎快要到達談婚論嫁的階段了。但現在,築摩小四郎卻已經戰死。誠然殺他的人是蘇紫菱。可惜朱娟的忍法,缺乏直接殺傷力。所以她知道,自己是對付不了蘇紫菱的。滿腔怨憤,也就唯有向蒲觀水發洩了。經歷過白天的事情以後,朱娟認為,要下手殺死蒲觀水為小四郎報仇,自己應該有機會辦得到。XX網站 ;。xXx。。但沒想到……還未等她開始下手,蒲觀水已經來了個先發制人。
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句話完全可以用來形容朱娟,也可以用來形容陽炎。區別只在於朱娟已經死去,而陽炎暫時還活著。只不過,究竟她還能活多久,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蒲觀水冷聲輕哼,回首過來,向陳勝問道:“老陳,你怎麼看?”
陳勝長身站起,凝聲問道:“你剛才說,這女子的忍術是用毒?沒有錯嗎?”
蒲觀水愕然一怔,隨即點頭道:“是鏡子告訴我的,當然不會有錯啊。XX網站 ;。xXx。。”
“沒有錯,那就對了。”陳勝眉宇間開始泛現殺氣,冷冷道:“陽炎,還記得平柴村嗎?”
陽炎愕然一怔,面帶迷惘,喃喃道:“平柴村?”陡然倒抽口涼氣,失聲道:“平柴村!”
“看來,妳還記得自己究竟都幹過了些什麼。”陳勝緩緩道:“全村上下,至少有三百多人吧?男女老少,甚至三歲小孩也一個不留,全部死於劇毒之下。而這些毒,正是妳陽炎下的,有沒有說錯?”
陽炎深感大事不妙,更覺得無比荒唐。平柴村?不過一條默默無名的小山村而已。裡面全是卑微的農民,和陳勝根本沒有關係吧?像他這樣的人,竟會對一群低賤農民之死,而始終念念不忘?開玩笑吧?這個時代之中,哪裡會有這樣的人了?
太可笑了,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可笑了。然而……陽炎實在笑不出來啊。非但笑不出,甚至乎,她更因為恐懼而導致兩排貝齒不斷相互打戰,發出了陣陣咯咯聲響。她很想為自己辯解一下,說那是天神宗的命令,自己只是遵命行事而已。但無論如何努力,她就是連半個字也無法出口。
“不用勉強開口了。陳某知道妳想要說什麼。”邁步走來,陳勝沉聲道:“受命殺人,或許妳確實身不由己。但那三百多條無辜人命喪生妳手,仍屬鐵一般的事實。這份罪業出於爾手,就歸於爾身,妳無從逃避。何況親見如此慘事之餘,陳某自問胸中還有幾分良知,又豈能對此視而不見,無動於衷?若然惡無惡報,又如何彰顯出這世間依舊存有公道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