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圍觀過來,先前柳隨風一陣狂風般衝進來,又一陣風般地溜走,他們心底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疑問。和他關係最好的王超就問他要到那裡去。
“送去鑑定中心做鑑定。”周夏簡單地回答道,他不想說太多。
“送去做鑑定?難道這是件贗品?”王超驚訝地問。
周夏心說看來沒幾個人是傻子,但這時候他也只能說,“要等鑑定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知道。”
“贗品不可能,最有可能是高仿品。”公司為數不多的女xìng王豔麗說,她專業素養不低,用詞也比較謹慎些。贗品和仿品還是有些區別的,贗品一般是指市面上那種最為低劣的產品,只能騙那些不懂行或者剛入行就想著撿漏的人。而仿品的品質則要高上很多,尤其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的時候,由於皇帝好古,上行下效,官窯多次製作仿品,比如宣德爐青花瓷釉裡紅等等,這些仿品的品質都不差,甚至可以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張傑卻道,“這不是說徐師傅和柳經理他們都打眼了嗎?我看是周夏想推脫責任,想把活馬當死馬才對!”
周夏當沒聽見,懶得理會他,徑直出門去,他趕時間,根本沒空跟他浪費口舌!
“切,周夏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柳經理如此看重,剛剛才摔壞五百萬的瓷器,這會又讓他去做這樣重要的事情。”張傑見周夏恩寵不減,心中各種羨慕嫉妒恨,牢sāo頓時就出來了,這會看他竟然不作任何回應,更是對他冷嘲熱諷。
“別說這些酸溜溜的話了,就當他是戴罪立功行不行?”王超看不下去,回了他一句。
“趕緊散開做事吧,要讓柳經理看到,又得捱罵了,她今天心情不好,惹她發火大家都要倒黴。”王豔麗提醒說。
於是,大家就各自散開做事去,拍賣會的前期準備工作還是相當繁瑣的,聯絡場地,給客戶打電話,給拍品拍照,印刷目錄等等。
果然,柳玉晴很快就回她自己的辦公室,即便是刺頭張傑都不敢去招惹她,眾人都暗自慶幸剛才八卦的時候沒被她發現。
柳玉晴要等周夏那邊鑑定結果出來之後,有更確鑿的證據後,才會和洪武釉裡紅的主人王東瑞聯絡。
她現在更憂心的這次秋季拍賣會拍品的問題,這次公司徵集到的jīng品文物本來就不多,現在作為壓軸的洪武釉裡紅也不可能上場,拍賣會的影響力無疑會下降一個檔次,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現在各個拍賣行之間的競爭越發激烈,誰有好貨源,能拿得出jīng品來,誰就能擁有更多的客戶。
向大眾徵拍那邊,她可不敢指望有什麼jīng品,事實上,能有真品就相當不錯了。大部分藏家發來的圖片顯示都是仿品或者贗品,第一批就刷掉絕大多數。照片上看不出真假的藏品,送到公司來之後,又會刷掉大半,值得上拍賣會的,當真少之又少。值得收藏,有升值空間的,更要百裡挑一才行。
她只能打電話聯絡一些熟悉的藏家,看能不能從他們手裡獲得一兩件珍稀藏品用於拍賣。
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越是珍貴的藏品,收藏家越是捨不得割愛,哪怕在拍賣會上的價格的確會比平時價格高出一些。
像之前這件洪武釉裡紅,就是她磨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從東海小有名氣的收藏家王東瑞手裡爭取過來拍賣的。可眼下這事該怎麼對他開口,還是件傷腦筋的事情。但這事情再難辦,她還是得去面對,柳隨風肯定是不會管這事情的,他沒落井下石已經算不錯的了。
她打了一圈電話,卻沒有任何結果。但她並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暗自給自己加油鼓氣,要繼續努力,只要稍微有意向的,就親自登門拜訪。
柳玉晴擱下電話,喝了口茶,心底還尋思著不知道周夏那邊的鑑定情況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