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搖曳著春色,合歡花瓣倒映在少年眸中,他眼底盪漾著無邊勾人的笑意。
“沈老師?”
“親不親啊,沈老師?”
頑劣痞氣的小獅子歪頭懶散看他。
是沈寂星答應他的。
起初周熠禮並不同意輔導,他打小野蠻生長慣了,自暴自棄的小爛人一個。
同意沈寂星進門都是瞧他可憐。
還有點漂亮。
誰曾想,這人為了錢,對周衡陽的話言聽計從。
“不寫。”
周熠禮搭建著跑車模型,頭都懶得回:“您是有多愛錢啊?”
他聲線一貫散漫,吊兒郎當。
沈寂星拿著試卷的手微頓。
又聽到他的聲音:“為了這點兒都能出賣我的肉體和靈魂?”
矜貴修長的少爺回頭看他,一字一句。
“恩丶將丶仇丶報?”
沈寂星:“……”
沉默片刻,沈寂星平靜反問:“考6分還給你考驕傲了是嗎?”
而且。
周衡陽沒給他加錢。
“算了,以後再說。”沈寂星放棄拯救他,聲調冷靜說道:“先把你的鋼琴練好,上週的……”
“親一下,寫一張。”
依舊是懶散漫不經心的嗓音,勾著少年獨有的直白張狂。
像個小玩笑。
周熠禮隨意到連頭都沒回,繼續玩著他價值不菲的跑車模型。
“我總要撈點好處不是,成的話我就寫。”
聲調稀疏慵懶,似乎想讓他知難而退。
沈寂星站在兩米外看他,水墨般的眸掃過少年淡定的側顏,以及拿著樂高微微發抖的手指。
眉梢緩緩挑起饒有興致的意味。
好處?
沈寂星隨意點頭:“可以。”
隨後他對比出一張試卷,抽出來放在桌上的角落。
“下次我再過來,寫完交給我。”
周熠禮身形似乎頓了兩秒,而後繼續組建他的模型,跑車就差沒幾塊樂高便能成型。
少年語氣慵懶,似乎在說天氣不錯:“儘量吧。”
暮色降臨,沈寂星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大概十秒鐘。
房間裡的跑車模型噼裡啪啦地摔了一地。
沈寂星如今平靜望著少年,周熠禮依舊是張揚懶散的模樣,喉結微微發緊地滾動兩圈。
年輕的自控力不足,他卻以為隱藏的極好。
“你該不會想賴……”
周熠禮第三次開口時,沈寂星打斷:“時間沒到,下課再說。”
如今他身份是家教,任何逾越的行為,都會讓他產生禁忌的錯覺。
周熠禮掃了眼時間,沈寂星通常下午六點半結束。
他輕嗤一聲:“想賴賬就直說,我又不是多想讓你親。”
“找藉口好歹也專業點,現在距離下課時間也就五秒鐘。”
周熠禮似乎知道沈寂星不會這樣。
他清高,傲慢,嚴謹,除去第一天的無措,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被這樣的人主動吻一下,只怕得救過他的命……
“四丶三丶二丶一……”
周熠禮懶懶倒計時,轉頭掀眸看他,“看吧。你根本就是在玩弄——”
面前的光影被遮住,淺淺的白檀香撲面而來。
薄涼的唇瓣輕落在他臉頰。
很輕,很淺的吻了一下。
“玩弄你?”
……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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