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將宋芸需要的東西借來時,饅頭早就蒸完了,鍋裡已經燉上野雞蘑菇,香得盤炕師傅們都無心幹活了。
昨天齊墨南打的兩隻野雞全燉了,再擱上多多的蘑菇,哪怕什麼調味料都不放,那也香得很。
宋芸看見芳芳猛咽口水,野雞蘑菇起鍋時另拿了一隻碗,裝了半碗給芳芳解饞。
“不用不用,我很飽,吃不下。”劉芳芳趕忙擺手拒絕。
宋芸不由分說將碗塞進她手裡,“你吃不完就分點給嬸子,就當幫我嚐嚐味。”
王嬸子正好進來,聽見這話笑了起來,“芳芳你就吃,小芸不拿你當外人,你也別她客氣,當姐妹好好處就行。”
宋芸點頭,“是這個理。”她確實挺喜歡芳芳的,很真誠的女孩子。
芳芳有點不好意思,但當第一口雞肉入口,什麼不好意思都忘了,太好吃了。
野雞燉蘑菇起鍋後,鍋裡又燉上了酸菜粉條燉豬肉,酸菜和粉條很多,肉也不少,她讓王嬸子借了三個特大號的陶碗,裝了滿滿三大碗,能讓所有人都吃個夠。
日頭漸烈,李琳跪在日頭底下,臉曬得通紅,膝蓋鑽心的疼,只能時不時換姿勢緩解疼痛,不然早跪不住了。
除了膝蓋疼,那滿院子的肉香味也是一種折磨,口水都不知嚥了多少。
好在她苦苦支撐這麼久,總算等來了齊營長。
齊墨南一進院裡就瞧見跪在太陽底下的李琳,他眉頭一皺,腳步不停。
李琳立即擺出柔弱欲倒的模樣,結果人齊墨南根本沒往她這頭來,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直接就往廚房方向去了。
齊墨南進廚房問了一下情況,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故,但也不想搭理李琳,打算避出去。
哪知他剛走出廚房,還沒來得及往前頭走,李琳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摺疊刀,陽光下亮閃閃的刀尖抵住脖頸,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齊營長,我沒活路了,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宋知青,我只是想有個安身之所,她就那麼容不下我嗎?”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鬼話,宋芸都快噁心壞了。
她走出廚房,手裡捏著一粒石子,目光冰冷,“我說過,你要死就出去死,別到我這裡死,我特麼不欠你的,懂嗎?傻筆。”
李琳的眼神明明已經十分癲狂,卻偏還要做出一副在被人欺壓羞辱的可憐模樣,直勾勾盯著齊墨南,好似只要齊墨南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就要以身殉情。
關鍵是,她殉的哪門子情?人齊墨南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也沒有想知道的意願,滿心只有嫌惡。
李琳已經不再把希望寄託在宋芸身上,她只盯著齊墨南,再次以哀求的口吻求他,“齊營長,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你就憐惜憐惜我,讓我留下吧。”
王嬸子都快氣瘋了,指著李琳就罵,“李知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什麼叫走投無路?是知青院裡有人欺壓你?還是我們青河村虧虐你?你是沒飯吃?還是得了絕症沒錢治?究竟是怎麼走投無路?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就為了去過好日子攀好男人,張口胡說,那我就告訴你,這事沒完。”
李琳眼裡閃過一抹心虛,她不過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些,不過是想用這些話博取男人的同情,真要較真章,那還真沒有,知青點沒人欺負她,村裡也沒人為難她,她更沒病沒災,有吃有住,只是太累了,心裡覺得太苦了,她已經二十,不想再繼續每天過地裡刨食的日子蹉跎下去。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必須把事辦成。
李琳假裝沒聽見王嬸子的質問,往齊墨南站的方向膝行了幾步,面上的柔弱更甚,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寒無比,“齊營長,你是軍官,你有大好的前途,你應該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