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呢?”
“姐姐自然不會怪罪妹妹,可若陛下知道,難免會苛責妹妹偷懶之罪,曾經陛下就對貧妾說過,這麼些年來,姐姐一個人管理後宮內廷太過辛苦,以至於累得華髮早生,老得太快,不停催促妹妹務必幫姐姐協理協理這偌大的後宮。啊,對了,方才在殿門外妹妹聽說新一任的尚服局局正已經選出來了,是誰呀?”
皇后的面頰搐了一下,極力維持自己的端儀,微笑道:“哪裡是選出了?不過是本宮小提建議罷了,對了,本宮聽說,妹妹為了維持身段和體態,曾讓司飾房的徐內人為你調弄息肌丸,最後不小心傷了玉體,甚至害得以後再難生育,哎,怎麼如此不小心呢?像咱們後宮中的女人,為了博君一笑,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千萬別拿自個兒身體開玩笑,憑白遭一些罪受啊!”萬貴妃目光一凜,皇后又繼續不鹹不淡地笑著說:“尤其是涉及到龍脈子嗣上的事,妹妹你千萬要慎之又慎,要不然,這麼年輕,以後就算有了生育,所誕下的龍子或者公主成了傻子或者痴兒,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萬貴妃飛眉一豎,胸口起伏,正待發怒,忽然,唇角抿了抿,她又笑了起來:“這姐姐就不懂了,傻子也好,痴兒也罷,這好歹呀也是龍脈,是陛下的子嗣、是貧妾的骨血,總比有些人啊,自己下不出蛋,一刀剖開別人的肚子、將別人肚子裡的蛋取出來當自個兒的孵好,你說是不是?姐姐?”
皇后臉色驟變,“妹妹,這裡是尚服局,說話要注意分寸…”
一旁的柔止錯愕地張大嘴,看得呆了,她從來沒見識過,一個皇后,一個皇貴妃,兩個後宮最位高權重的主子,湊在一起居然是如此大的陣仗!而那個‘一刀剖開別人的肚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是說成王殿下的生母嗎…
柔止背皮一麻,猛地打了個寒噤。
就這樣,也不知道兩人爭了多久的口角,也不知道誰最後佔了上風,出了好一會兒神,柔止才又聽萬貴妃說道:“孔雀翠羽,如此精良的緙絲技法,姐姐你難道不覺得,如此富有新意的法子,尚服局新一任的最高女官就應該是司衣房的江司衣莫屬嗎?”
皇后搖了搖頭,“妹妹,你出生武將世家,對於香道上的感悟奧妙或者不太通,這樣說吧,司飾房的陳內人想出的‘華堂生香’是本宮看來最新鮮最有意義的法子,而除了天生具備的才華之外,陳內人為人也非常忠厚沉穩,本宮倒是覺得,讓她做接任尚服局的局正是最妥不過的了。”
“呵,人品?到底是…”,“衛尚宮。”萬貴妃的話還沒說出來,皇后豁然打斷了她,轉頭看向一直沒搭腔的衛尚宮,微笑著問:“按照宮中祖制,像內廷這樣選取高品級的女官,論理咱們後宮的嬪妃是不得已干預的,而歷來女官的選任也是由大宮女您一手決定,現在,當著皇貴妃的面,您覺得司衣房和司飾房這兩個內人,她們誰比較能擔當起這麼大的重任呢?”
皇后這話說得不假,事實上,皇宮內廷的六個尚宮局確是不應該由她們這些后妃過問,因為這宮中的‘六尚’,別看它只是由一群宮女組成的內侍機構,實際上,它和前朝的內閣都有得一拼了!因六尚涉及大量採辦買賣之事,與朝廷的戶部、禮部、甚至欽天監都有交道,所以,這其中的水有多深是可想而知的。而且,操控了一個局,就等於操控了一個小朝廷,眼前她兩人不爭得面紅耳赤才怪!
現在,皇后將這一決定丟給了統領六局的大宮女衛尚宮,衛尚宮自然明白不過,一來,皇后是要拉攏自己,二來,是看自己這桿秤到底會不會偏向她?可是,她身為內侍省的大宮女,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尚服局成為這一後一妃的紅顏戰場?於是,想了想,衛尚宮不失禮數地從椅上站了起來,朝二人斂衽一禮:“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下官覺得尚服局這兩大司房的內人都很優秀出色,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