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白佑發出一陣冷笑。“想要她嗎？”

歐陽懵住了，他點上一根菸慢慢思考著，待香菸抽到一半時，他狠狠地掐滅菸頭。“想。”

白佑拿出半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遞給了歐陽。“只要她把這喝下去，她就會完完全全屬於你。”白佑特地在‘完完全全’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歐陽接過玻璃瓶後，把它放在車燈下細細研究，血紅色的液體裡還有浮游生物，這東西喝下去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你在猶豫？”白佑挑高語氣問。

歐陽尷尬地笑了下，他握緊手裡的玻璃瓶，遲疑了片刻。“這個有用嗎？”

“你試過就知道了，呵呵……”陰森的冷笑隨著白佑隱逝而消失，歐陽猶豫再三最後把玻璃瓶藏在了口袋裡，他看了下手錶，已經過了十二點，學校不能去了，只能回公寓。

歐陽踩下油門，車子如箭離去，十幾分鍾後就到了目的地，開啟房門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他立即關上門，不讓這味道飄散到更遠的地方，黑暗中，奇怪的聲響斷斷續續，“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狗在嚼骨頭，歐陽沒有開燈，而是徑直走進客臥，然後開啟了客臥的燈。

“你回來真晚。”歐陽剛坐到床上，顧蕾雲的附身“劉雪”出現在了門口，嘴邊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歐陽沒有回答她，只是點了根菸深深地吸了口。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把她帶過來。”顧蕾雲倚在門上似笑而笑地說道。

“出了點問題。”歐陽淡淡地應道。

顧蕾雲走過去坐到他身邊，軟弱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眼神哀怨無比。“我快餓死了。”

歐陽用食指抹了下她的嘴角，然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不是剛吃過嗎？”

顧蕾雲輕輕拍掉他的手，嬌羞一笑。“我想吃更好吃的東西。”

歐陽陷入了沉思，兩指間的香菸慢慢地灼燒著，騰起的白煙模糊了他的視線，過了許久他輕輕地說了句：“我不想再殺人了……”

顧蕾雲立即跳了起來，眼冒兇光地怒視著歐陽。“你這個懦夫，從小到大都這麼懦弱，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想把我甩掉！”

“沒有！我沒有！”歐陽站起身吼了回去，顧蕾雲眼中漸漸泛出的淚光，歐陽眉頭一皺，馬上把她摟到懷裡。“對不起，姐姐，我不該對你這麼兇，我只是想……只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歐陽的語氣裡充滿自責。

顧蕾雲的肩頭微微抽動。“我也想，但是收不了手了……”

是啊，一切都晚了！此刻的歐陽除了自責外更多的是後悔，原先他只是想讓死去的人復活，想為顧蕾雲報仇，沒想到復活之後就成了惡夢的開始，顧蕾雲需要年輕女子的血肉來維持容貌和生命，他只能不斷地滿足她的慾望，他不想聽到那些悽慘的尖叫，也不想看到滿地的血腥，但是他已經沒有選擇。在充滿誘惑的人生道路中，明知自己選擇的是一條危險道路，為何還要一意孤行？歐陽心裡暗問，如今已經覆水難收，又該如何收拾這一塌糊塗的殘局？

“歐陽，惡魔說只要完成他的任務我就能重生，你再忍段時間我們就能在一起了。”顧蕾雲輕聲地說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宛然是我見尤憐的模樣。

歐陽深嘆了口氣，低頭吻了下她的頭頂，無比自責地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去見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不怪你。”顧蕾雲輕聲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會扔下我，我堅信你的心不會背叛我。”

歐陽微微一愣，內心慌亂不安，他曾經也堅信自己一生只會愛一個人，而現在卻無法肯定，他發覺自己越來越留戀那雙美麗清澈的眼眸和那個天真無邪的笑顏。

“歐陽，你為什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