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想著,餘光瞥見明瓔仍舊呆立而站,不禁有些尷尬,再對出岫笑道:“我這三妹被夫人的氣質所懾,失儀了。”
出岫只是淺笑回道:“您太客氣了。”言罷再看明瓔一眼,道:“夫人請坐罷,若是身上不舒服,可不要勉強。”
明瓔仍舊沉浸在震驚之中,將出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打鼓自問:難道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相像之人?眼前這位出岫夫人天姿國色,她堅信世上並無其二。可晗初不是已經死去多年了嗎?又怎會成為雲氏的當家主母?
像,實在太像了!不過面容雖一樣,氣質卻是大不相同。從前的晗初,如一朵嬌弱的花兒,羸羸弱弱、經不得半點風吹雨打,看著便想讓人去憐惜、去呵護。明瓔也一直認為,正是晗初的那份楚楚可憐,才會讓赫連齊念念不忘。
而眼前這身著白衣的絕色女子,身上散發著清純與美豔兩種風情,光豔逼人,可偏偏又淡然出塵,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氣。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語所流露出的氣質與姿態,能令世間一切女子為之羞愧。
明瓔將信將疑,目光在出岫面上流連不去,久久說不出話來。出岫便任由她打量著,很是坦然,只看嚮明璋問道:“不知您二位前來,所為何事?妾身聽敝府管家說,不是為了還債而來。”
明璋聞言頗為尷尬,又分心擔憂著明瓔,無奈只得厚著臉皮道:“不瞞夫人,從前我好賭成性,全仰仗雲氏出資襄助,我也為此不勝感激……但我知道,當初雲氏肯慷慨解囊,是看在明氏的面子上,如今明氏一族的狀況您也瞧見了,一時片刻,只怕這錢我還不上了。”
出岫仍舊噙笑,表情未改淡淡回道:“無妨,左右是利滾利。今年還不了,那就明年還。明公子還不了,還有您的子女不是?再者明夫人是赫連一族的長媳,想來這事赫連大人也不會不管不問。”
明璋見出岫語氣溫和,可偏偏說出的話如此強硬,最要命的是自己還不能發火。他心中焦急,面上嘆道:“都說‘牆倒眾人推’,赫連氏雖是我們姻親,可也指望不上了……實不相瞞,這筆數目實在太大,憑明氏如今的實力,即便我想還錢,也是有心無力。”
家產被抄,家勢一落千丈,如今的明氏已並非當朝後族,而是一文不值、一盤散沙。
聽聞此言,出岫清眸睨著明璋,秀眉輕挑:“明公子的意思是,這錢不還了?”
“不!不是不還。”明璋連忙解釋道:“我是有筆生意想與夫人您商量商量……如今明氏倒臺,不知可否煩請您舉薦我重新入仕……我有自信,只要憑您之力,我必能重振明氏,來日這錢自然也就能還上了。”
明璋如此一說,出岫只覺得噁心。無恥之人實在忒過無恥,欠債不還也就罷了,反而還想誆著雲氏出錢出力,保舉他重新入仕……尤其聽明璋這口氣,暗指他有朝一日坐上高位便能還清債務,如此說來,他還不知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出岫幾乎能想象得到,倘若今日自己答應了這個要求,來日明璋如果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旁人都要將這筆賬算在雲氏頭上,搞不好還會鬧得民怨沸騰,連累了雲氏的樂善好施之名。
想到此處,出岫直接笑嘆回拒:“實在抱歉,明公子這條件,妾身不能答應。”
她只說了這一句,也沒說任何緣由,明璋見出岫如此乾脆,反而不好再多勸。他想了想,只得說出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既然夫人不同意,我也不勉強。但還有一事相求。”
出岫頗有耐心,淺淺笑道:“明公子既然來了,但說無妨。”
此刻明璋也顧不得再去看明瓔的反應,斟酌片刻道:“這第二件事,完全是出於我的私心。還請夫人您高抬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