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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而且看似興致頗高。

前一刻還臉如寒霜踹壞了屋門,這一刻又笑得恣肆開懷。咱們這位風流小侯爺唱得是哪一齣?屋內三個女人立刻面面相覷……

“流光(株雪)見過小侯爺。”離屋門較近的兩人率先起身,施施然行禮。

沈予唇邊勾著淺笑,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二人一眼,才徑直走向床榻,阻止茶茶下床:“你有身子,還顧著虛禮做什麼?”言語之中不乏關切。

自己有了孩子,在沈予眼中果然地位不同。茶茶心裡微甜,方才的心虛已被得意所取代,不禁嗔怨道:“小侯爺方才踹門做什麼?好端端一扇門,教您踹出了個窟窿。”

沈予順勢坐到床榻旁,握住茶茶的柔荑,笑道:“這不是聽說你有身子,開心忘形了。”

茶茶適時低頭嬌笑,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沈予肩上,撒嬌般地輕垂他的寬闊背脊。

兩人這副模樣落在株雪眼中,有些怪異。她明明記得方才去東苑稟報茶茶有身孕時,小侯爺的面色並不好,並且方才踹門時,他也是臉色不善……怎得轉眼間又變了心情?

株雪暗自生疑,可不待她琢磨清楚,沈予已給出了答案。

“聽株雪說你有了身子,可是喚大夫看過了?”沈予柔情萬丈地詢問。

茶茶輕輕“嗯”一聲,又掃了一眼屋內另外兩個女人:“小侯爺,讓流光姐姐和株雪妹妹先回去罷,她們守了我一晚上,必定累壞了。”

沈予卻好似未曾聽見一般,自顧自地繼續問道:“大夫何時來瞧的?幾個月了?可有準信兒?”

“未時請了一名大夫過來,只怕不準,我又做主多請了一人。兩位大夫都說了準信兒,我才敢讓株雪去東苑找您的。”茶茶乖巧地回道:“大夫說,足足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應是在晗初去了東苑之後……那之後,自己的確來過西苑三回,其中有兩次是宿在茶茶房中;還有一晚去了株雪房裡,卻趕上她來了葵水。

沈予在心中飛快盤算著,面上仍舊笑道:“外頭的大夫不定可靠,有時為了討個賞頭,信口雌黃也是有的。讓小爺親自診一診。”

說著他已捏起茶茶的皓腕,手指擱在脈上診斷起來。良久,忽然沉下臉色,蹙眉冷問:“你當真懷了身子?茶茶?”

茶茶被這一問驚得打了個寒顫,一種不祥之感隱隱劃過心頭,也顧不得外人在場,忙道:“這……自然是有了身子,這都兩個月未來過葵水了。”

“可我診著卻不是。”沈予斷然否認:“你脈象虛浮,分明是月事不調。”

月事不調!茶茶聞言心中大驚:“小侯爺!不可能的!那兩個大夫明明說……”

“哦?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沈予冷言冷語地打斷。

“不,不是的……”茶茶急忙否認,只覺那被沈予捏著的一截手腕,異常疼痛。

沈予卻沒再多言,兀自從榻上起身,道:“我是不會診錯的,你無須多言。”言罷轉身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撂給株雪:“去把藥煎了,給你茶茶姐服下。”

株雪接過藥包,有些不敢置信。她就著燭火看向沈予,恰好見對方朝自己射來冷冽一瞥,眼光幽長,頗有深意。

饒是株雪再笨,此刻也已明白過來。她不敢繼續深想下去,抖著手捧著藥包,對沈予回道:“株雪明白。”言罷已轉身出門去熬藥。

“不!不!小侯爺!”茶茶驚恐地睜大雙眼,仍處於迷茫之中:“明日我再請大夫前來診一診,必定是懷了的。我從沒有月事不調!”

聞言,屋內良久沒有聲響,餘下的兩個女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也不知如此過了多久,才聽聞沈予一聲輕嘆:“茶茶……”他的話語分明是一語雙關,帶著不可探究的深意:“下一次,你可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