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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雲辭怒其不爭,只覺胸腔中有一團火焰越燒越旺:“你是我的親弟弟,亦是離信侯府的子嗣之一,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已經十九了!平日只知花天酒地,這是雲氏子孫該有的做派?”

幾句喝問,擲地有聲,直問得雲起不敢抬頭,只能羞愧地喚道:“大哥……”

“我生氣,並不只因為出岫,也是為你平日所作所為。”雲辭幾乎是痛心疾首地道:“三弟只比你小一歲,已能承擔起半壁家業,大小事務無有差錯。而你……”

同樣是在府里長大,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脈,可這個庶弟的所作所為,已不僅僅能用“荒唐”二字來形容。雲辭從前只知他於女色上不大節制,竟不曾想,他能使出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長此以往,怎不有辱門風?

如何不驚?如何不怒?即便雲起對付的不是出岫,他也不會輕易饒他!“花天酒地”與“品行不端”,有著本質區分!自己一日作為雲氏的掌舵人,便不能眼睜睜瞧著庶弟胡作非為!

“說!這樣的手段你使過幾次?都對哪些女孩子使過?”彷彿是鐵了心的,雲辭冷聲質問。

雲起嚇得只知低頭,顫巍巍道:“還有兩人……都收進金露堂了。”

雲辭聞言,冷冽嘲諷:“還知道將人收到你園子裡?你不成家,就為了這個?”

這一次,雲起自覺被雲辭冤枉了:“不,不是的。姨娘也曾想過要我成家立室,是……是母親堅稱,長兄未娶,庶弟不可逾矩……”

聽聞此言,雲辭心中一驚。庶弟口中的“母親”,自然是雲府的太夫人、也是自己的生母無疑。可他不曾想,原來二弟三弟一直未婚,竟是母親壓著不讓逾越過去。這意思,豈不是逼著自己先成婚?

明明是親生母子,血肉相連,為何……這般算計?雲辭心中更覺添堵,只感到身上這副“離信侯”的擔子,決絕地阻隔了母子親情。

他知道母親一生要強,事事以家業為先、以身份地位為先,若非如此,也不會一徑逼得父親連連納妾,鬧得夫妻離心。可如今父親過世,竟又將手段用到兒子身上來嗎?

心中忽然湧起一股難言,母親的冷漠算計、庶弟的荒唐好色,好似兩根淬了劇毒的針刺,尖銳地扎入了自己胸腔最柔軟之處。如此疼痛,如此失望,如此難忍……

這般想著,雲辭竟已赤紅了雙目。兼之昨夜服用的藥丸失效,此刻雙腿也是劇痛如割!

他能感到自己掌心之中微微滲出了汗,卻不願在庶弟面前發作,正待忍著喝退,卻聽一個嬌滴滴地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聲哭腔:“大哥!”

雲辭循聲望去,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抹著淚,不顧竹影的阻撓往屋子裡闖,正是與雲起一母同胞的雲家大小姐——雲想容。

此刻她幾乎已算得上是梨花帶雨,一張略顯稚嫩的美顏上蜿蜒著兩行淚痕。雲想容一闖進屋子,便不管不顧地跪地請罪道:“大哥,您就原諒二哥罷!妹妹願代二哥受任何責罰。”說著已叩頭在地。

雲辭在兩個庶弟面前雖嚴格,但對雲想容、雲慕歌兩個妹妹卻很是隨和。他見雲想容闖進來替雲起請罪,更添感慨。

無論雲起如何胡鬧,好歹也有親妹子與他手足情深。不似自己,從小頂著嫡出世子的名號,孤寂清冷。也唯有在屈神醫府上那幾年,才得了沈予一個手足知交。

雲辭深深嘆了口氣,看向庶妹:“二姨娘教你來的?”

雲想容不敢隱瞞,又不敢說破,只叩首在地不言不語。

畢竟是親生母子,二姨娘平日待雲起雖漠不關心,關鍵時刻到底還是關愛居多。再反觀自己……

雲辭平復半晌,才勉強再看雲起。他深知自己母親的性子,這母子間的隔閡怕是短期內難以消弭,可庶弟尚且年輕,若是嚴厲管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