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然,她區區一名小女官,怎麼敵得過萬貴妃的勢力,只是皇帝和皇后如今都在這裡,如果她能將自己所看見的都說出來,那麼,他們一定會去順藤摸瓜地查,到時候萬貴妃和徐可瑩所做的一切,都會昭然大白!
“稟皇上,稟娘娘,奴婢有話說。”
柔止一鼓作氣撩裙跪了下來,所有的人全都掉頭看向她。柔止輕呼了口氣,終於,麻著膽子,將中秋所遇的情形,將今日上午所察覺羅瓶兒的不對勁統統說了出來,末了,又很委婉含蓄地添了一句,“稟皇上、娘娘,奴婢智竭駑鈍,其實並不知道那夜為何有人要踩奴婢,為何一個司飾房的內人會攜那種香餅,今日鉅細稟告,不過為儘自己一點職守和本分,至於其他的,奴婢就不懂,也更不明白了…”
果然,這番陳述帶來期待的效果,話音方落,就見皇帝已經氣得已經怒不可遏了:“好!真是好啊!朕只知道,歷來宮中不乏會藏些看不見的妖魔鬼怪,但卻沒想到,這些妖魔鬼怪居然盤算到朕的頭上來了!呵,哪個是羅瓶兒,帶過來朕要親自審問!”
萬貴妃臉上血色豁然消失,她盯著柔止,輕眯起眼,目光似乎要噴射出毒一樣的光芒。皇后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唇角,漸漸逸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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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羅瓶兒那個丫頭一定會把奴婢供出來的!娘娘,您千萬要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永和宮裡,徐可瑩面色焦急地在萬貴妃面前驚恐哀求著,萬貴妃手撫著額頭,顯然是頭疼至極,“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忽然,她坐直了身體,一拍椅子扶手,咬牙切齒道:“哼,都是這個姓薛的賤婢,本來不過一粒塵垢粃糠,本宮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沒發現皇帝跟前還藏有這樣的貨色!”
“娘娘。”徐可瑩想起什麼似的,“奴婢差點忘記說了,你甭小瞧這粒粃糠,奴婢今天才得知,這個賤婢,東宮的首領太監馮德譽也在私查此人,而就在上午,奴婢才不小心從馮德譽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個賤婢大有來頭,娘娘,你猜她是誰?”
“誰?難道還有什麼大來頭不成?”
“娘娘,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您偷偷處置了一個叫沈心珠的宮女?”
“…沈心珠?”萬貴妃臉色滯了滯。
徐可瑩繼續道:“娘娘,就是司飾房的一名典內人,當時,您正身懷六甲,那賤婢卻揹著您勾引皇上,娘娘,您想起來了嗎?”
萬貴妃恍然大悟,這才點了點頭:“哦,她呀,本宮想起來了,本宮不是都將她處死多年了嗎?你怎麼忽然提起那個賤人?她和姓薛的賤婢又有什麼關係?”
“娘娘,她就是那沈心珠所生的賤種啊!”
“什麼?!”萬貴妃大震,上下打量徐可瑩一眼,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徐可瑩又湊近她耳朵道:“娘娘,原來那個沈心珠並沒有死,而是……”遂將從馮德譽那裡偷聽到的全都細細稟告了出來,萬貴妃臉色為之一驚,猛地從榻椅上站了起來。就在還沒回過神之際,徐可瑩又從袖中掏出一枚髮釵:
“對了,還有件事,娘娘,也是在昨天,奴婢才終於想起這枚髮釵是誰的?”
萬貴妃目光一凜,只覺頭暈眼花:“誰的?”
“也是這個姓薛的賤婢的。”
“………”
“嗡”地一向,萬貴妃只覺整個身子都在抖,她看著那枚在燭光下閃閃發光的碧璽髮釵,身子一軟,跌坐在了軟榻上。
第55章 入獄
鎏金銅爐內,紅螺炭火正燒得噼啪作響。總管太監劉保手裡拿了把炭夾,坐在椅上吹了吹炭火星子,向跪在他身前瑟瑟發抖的羅瓶兒齜笑道:
“羅內人,作為一名小小的典飾宮女,能夠得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