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輕點。”
雖然灼傷的面積不大,但柔止右手胳膊燙傷的面板都快潰爛了,此時,她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陳司飾卻只翻動上眼皮,淡淡地說了聲:“痛就忍著點兒,真是的,沒見過你這麼魯莽的丫頭。’說著,依舊拿著藥膏面無表情地給她上著藥。
到底是誰魯莽啊?柔止哭笑不得,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姑姑…”
“…什麼事兒?”
柔止嚥了口唾沫,欲言又止:“小的、小的…”
“有什麼話直接問,吞吞吐吐的,幾時變成這樣了?”
“小的、小的是說,姑姑,這次…這次你…你為什麼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那個孩子呢?姑姑,難道你都不怕…嗎?”
柔止終於將肚子的疑問說了出來,陳司飾淡淡瞟了她一眼,“怕死?你怕嗎?”柔止急切地點了點頭:“怕。”
“怕你還衝進去?”陳司飾挑了挑眉,上好了藥,緩緩放下她的衣袖,站起身道:“好了,這幾天別沾水,也別碰到灼傷的部位。”“姑姑…”柔止還在問,陳司飾拍了拍她的肩,側過頭,雲淡風輕道:“丫頭,你怕死,可你看見我在裡面,怎麼還是衝進去了呢?老實說吧,姑姑也很怕死,怕得要命,只是姑姑覺得啊,這人活一輩子,如果因為怕死而放棄了一次救人的機會,那麼即使今後活得再好,也不可能安心踏實吶…”說完,她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門。
此時此刻,大宮女衛尚宮也在和周局正議論著這事兒:
“周局正,難道,你不覺得這場水走得太蹊蹺了嗎?”
周局正為她奉上一杯茶,恭敬首:“尚宮大人,只要小的在一天,就絕不允許咱們這尚服局有如此不乾不淨的事發生,所以,小的退任之前,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揪出這背後的縱火之人!”
衛尚宮點了點頭:“嗯,是該好好查一下,尚服局是何等重要的地方,豈容這些骯髒的爛事發生!還有,你是知道的,內廷的這六個尚宮局一向是培育人才的地方,所謂人才,不單單是指一個人要有出眾的才華,還要有起碼的品德和操守。而要當上這內廷六局的最高女官,除了具備這兩種素質以外,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要有顧全大局的氣度和胸襟!”頓了頓,她又嘆道:“所以,這也是本尚宮當初讓你成為這尚服局局正的原因吶。現在,你懂本尚宮的意思嗎?”
“是,小的謹記尚宮大人的教誨。”
“嗯,據說司飾房的陳內人,是你以前教出來呢?”
“回尚宮大人,是。”
“是個不錯的人。”衛尚宮颳了刮蓋碗上的浮沫,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晨,幾大司房的女官們再次早早地聚集在一起。
“現在,本尚宮要宣佈一件事兒!”
衛尚宮一走進殿廳,目光嚴肅地掃視眾人一眼,宣佈道:“以前本尚宮就告訴過你們,你們四大司房中,誰拿出的主意最有新意,那麼接任下一任尚服局的局正就是那個人。後來,司衣房的江司衣和司飾房的陳司飾,兩個人在為太子冊封典禮的器物上都拿出了不錯的想法。當時,本尚宮不好決定,便改了主意說待成品出來之後再做定奪…”
話音未落,整個大殿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看這情形,衛尚宮的這番話是大有苗頭啊,難道今天就要決定選出是誰了嗎?就在大家都很緊張地時候,果然,衛尚宮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