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國你錯了,善從來都是個相對的概念,就像沒有黑暗又何談光明?沒有戰爭又何談和平?沒有殺戮又何談救贖?沒有墮落有何談昇華?”
趙彥卻正色反駁道。一連串的排比倒也顯得氣勢十足。
“拓跋兄,此子與我佛有緣。有緣吶!”
大約是讓拓跋原野吃癟,是件很讓人身心愉悅之事的緣故。覺非國師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笑。
“明善惡之辯,豈不是一心向善?”覺非國師繼續說道,並轉頭看向了趙彥:“少年郎,老衲缺一關門衣缽弟子,你願擔此弘揚我佛之重擔否?”
“這個……”趙彥轉了轉眼珠,委婉的答了句:“國師垂愛小子不勝感激,只是我六根不淨留戀紅塵,滿腦子都是娶妻生子鐘鳴鼎食的慾念,實在是無法挑此重擔。”
此言一出,覺非國師還沒有什麼反應,拓跋原野就已經放聲大笑了起來。
“覺非大和尚,你強行逼人落髮三十年,可曾想過如今權傾朝野,卻還有會被如此乾脆明白拒絕的一天?有趣,有趣——咳、咳咳……”
放聲大笑的拓跋原野,最終似乎是被嗆到了,所以在咳嗽聲中不得不停止了對覺非的奚落。
“不著急少年郎,我們有的是時間,遲早有一日你會明白紅粉骷髏、水月鏡花的道理,到那時——你自會皈依我佛的。”
那鷹視狼顧的覺非國師,似乎並不因為被拒絕與嘲笑而惱羞,反而是展現出了一代宗師的氣象,朝著趙彥淡淡一笑並緩緩起身。
而這時,落在後頭的拓跋薇薇,終於也磨磨蹭蹭的用輕功縱上了孤峰之巔。
聽到了些隻言片語的拓跋薇薇,環視了下峰頂就大概弄清楚,峰頂究竟是什麼個狀況,於是她徑直走到了她父親拓跋原野的身邊站定,默然盯著趙彥等趙彥的下個反應。
“心中有佛,皈不皈依都是佛徒;心中無佛,皈依了……又能如何?”
而趙彥的回答,卻是一句反問。
“一切邪魔外道,只要皈依了我佛,遲早就能被我佛感化,成佛徒化護法乃至菩薩!”
覺非國師眉頭一豎,一股子信我者生不信我者死的氣勢,便蓬勃而發!
而趙彥,覺得壓力好大。
但趙彥的壓力,卻並不是因為被覺非國師的氣勢所懾,而是他驚訝的發現在覺非國師氣勢高漲的此時,被白絲絹刀套所包裹的靈刃長刀,居然……在發光!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眼前這個氣勢凌人的覺非國師,居然就是溯流光妖術的結附之人。
換句話說就是。這個覺非國師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那個妄自稱神的鬼魅——威靈上神!
明白了這問題那個瞬間。趙彥的心中不可壓制的生出了個強烈的慾念,他極度想要拔出八荒驅神劍。將這個結附著溯流光妖術的鬼僧,斬於劍下。
“咳——”
就在趙彥快呀壓制不住心念,拔出八荒驅神劍的最後時刻,一聲宛若黃鐘大呂,竟震的他心頭狂震不已,連熾烈殺機都被震散的咳嗽,讓他不得不重新迴歸了清明。
趙彥下意識扭過頭去,他看見拓跋原野斜靠著迎客孤松,右手若有意若無意的搭在了身邊那柄赤紅若火寬刃重劍上。
於是趙彥明白了。拓跋原野是在無聲警告他,只要他敢對覺非國師兵刃相向,那麼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拓跋原野,是五脈武道宗師!
剛才那一聲直擊心靈的咳嗽,讓趙彥終於明白他與貫通了五條武脈的武道宗師之間,究竟有多麼大的實力差距。
拓跋原野現在明明還是重傷狀態,剛才他也僅僅只是有限的嚇阻,而沒有真正要你死我活的敵意……
趙彥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在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