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打了個激靈,當即從迷濛狀態清醒過來。
燕瀾餘光察覺這一切,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身形也是突然搖晃了幾下,幸好他還有一些後勁,方才不至於像嶽千衝一樣癱倒。
“嶽師兄居然敗了?”
一些主峰弟子臉色陰沉地說道,他們眼中最看重勝敗,倒是沒意識到嶽千衝當時脫力,是有多麼危險。
“好耶,瀾兒哥哥贏咯!”
紫漪此刻方才咯咯笑出聲來,好似剛得到一個大紅包,興奮得小辮子都一蹦一跳。
燕瀾聽到那銀鈴般的笑聲,微微搖了搖頭,這才運轉靈力,將重鼎放落地面。
“哈哈,燕師弟贏了,我就說我眼力特准,一看燕師弟就預感他要贏。”
王奇聳著眉頭,手舞足蹈地自戀道,他其實是由衷地替燕瀾感到高興。
“看見了麼,這就是看輕別人的下場,現在吃癟了吧!”
“呼呼,受了這麼多年的鳥氣,這下終於有人打破了嶽千衝二十年不敗的神話。”
“燕師弟的實力,簡直恐怖到極致啊,只怕天門弟子,潛力也不過如此吧!”
“……”
天佐峰眾弟子一改先前萎靡不振的模樣,臉上均綻放笑意,彷彿燕瀾贏了一把,他們的地位陡然上竄一大截似的。
而主峰弟子,有一部分人是不相信嶽千衝竟敗給燕瀾,還有一部分人則陰沉著臉,目光不知該往哪裡看才好。
這時,燕瀾身體釀蹌了一下,手抹了抹滿頭的汗水,重重舒了一口氣,朝一旁的嶽千衝拱手道:“嶽師兄,承讓了。”
嶽千衝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燕師弟,實在沒想到,我居然會敗在了你手中。我稱雄地門力王二十年,今日終嘗一敗,雖有鬱悶,但卻是讓我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小小年紀就有此成就,未來必不可限量啊。我嶽千衝願比服輸,請受我一拜。”
隨即嶽千衝單膝跪地,朝燕瀾恭敬一拜。
燕瀾愕然,他未料到嶽千衝會有這般舉動,連忙也是單膝跪地,拱手道:“嶽師兄禮重了。不過,你我如此一拜,倒不如結為兄弟。”
燕瀾見嶽千衝雖然狂傲,但並非傲慢無禮之輩,心胸也非狹隘記仇之人,當即有了結交之意。
其實,他非是看重嶽千衝的實力,而是不希望自己與眾師兄弟結怨,因為清玄的緣故,他對天罡門有種異樣的情感。在他眼裡,天罡門不只是一個門派,更是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一個讓他有歸宿感的地方。
“好,燕師弟,我潛力不必過你,不願拖你後腿,故不求生死之交,但求患難與共,哈哈,燕師弟的品性與心胸,我佩服!”
嶽千衝拱了拱手,神色興奮道。
燕瀾也笑道:“嶽師兄性情豁達,我亦甚喜,嶽師兄請起吧!”
隨即,燕瀾與嶽千衝同時站直身體。
燕瀾朝眾人笑道:“大家均為天罡門弟子,勝敗乃一時之事,風水輪流,萬物迴圈,我們當同心協力,將天罡門的威名發揚光大,而非囿於內部爭持。”
燕瀾經歷過外界的腥風血雨,自然知曉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殘酷。如果天罡門弟子不團結,恐怕在風雨動盪的修真界,岌岌可危。
天佐殿內的清羽聞言,眼睛陡然一亮,隨即點了點頭,燕瀾這般心性與胸襟,連他都不由欽佩了起來。
“好,燕師弟一番話,真如醍醐灌頂,哎,我等真是習慣了師門護佑的安逸,不見外面世界血雨腥風。若與整個天下比起來,我們門內弟子之間的爭雄鬥氣,真可謂螻蟻打架,渺小悲哀。”
嶽千衝雙目明亮,恍然大悟地說道。
眾弟子聽聞,皆是眉頭緊鎖,沉吟不語,不少人暗暗點頭,似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