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徒兒的毅力,若連這都撐不住,那修煉這條路,怕也走不長遠,先天資質欠佳,可不得從後天找補回來?
靜心。
凝氣。
楚蕭並不困,卻微微閉上了雙目。
扎馬步的姿勢,他是一擺便是一晌午。
“嗯,有點意思了。”秦壽捋了捋鬍鬚。
想當年,他也是這般陪家主修行的,也有一個嚴厲的師傅。
而今的楚蕭,便似他們的當年,雖差些火候,卻是個可造之材。
呼!
楚蕭跳下木樁時,手臂和雙腿都是癱軟的。
昔日在楚家,可沒這般修煉過,葉家果是不走尋常路。
“愣甚,過來。”不遠處,傳來了秦壽的暴喝聲。
扎馬步之後,便是仰臥起坐,當然不是躺著做,是懸空做。
秦壽多善解人意啊!已給徒兒備好行頭,兩腿勾在木架上,頭朝下,且雙臂上綁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端,便是三百斤的秤砣。
“為師且先睡會,待那根香燃盡,喊我。”秦壽說道。
楚蕭沒吭聲,只側眸看了一眼香爐,爐中,插著一根香。
要說那根香啊!那個粗啊!沒有三兩個時辰,是焚不完的。
唔!
修行不是玩耍嬉戲,楚蕭也沒那個興致。
沉重的秤砣,讓他每次起身,都腰骨劇痛。
男人嘛!練得一番好腰力,還是很有必要的,那個起早貪黑的老師傅,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即便上了年紀,也老當益壯。
“老頭兒。”
,!
夕陽西下時,楚蕭呼喚了睡大覺的秦壽。
香已焚盡,他也想下來歇會,主要是尿急。
“還得加大強度。”望著楚蕭撒丫子跑向茅房的背影,秦壽語重心長的摸了摸下巴,這般抗虐的好徒兒,必須朝死了練。
一泡尿,楚蕭撒的酣暢淋漓。
再回演武場,師傅已在戰臺上等待,手中還握著一條兩米長的皮鞭。
“你,可隨意挑選武器。”秦壽淡淡道。
他的話,還有後半句:你我,皆不動玄氣。
嗖!
楚蕭飛身上臺,自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杆長槍。
“來。”擺好了攻勢,他槍出如龍,一擊刺來。
“倒也有模有樣。”秦壽一笑,咻的一聲甩動了皮鞭。
要不咋說他是高手呢?這一鞭抽過來,空氣都擦出了火光。
楚蕭不敵,被甩的翻跟頭,不等爬起身,鞭子便又凌空劈下來,使他不得不舉起長槍格擋。
擋,指定是擋不住的。
皮鞭力道驚人,長槍被一擊打斷。
前後一幕,就是老師傅單方虐菜的劇目了。
而楚蕭,便是那個菜。
秦壽耍的一手好鞭,快準狠一樣不差,力道頗夠分量。
啪啪的聲音,很快響徹演武場,聽的路過的下人,都不由駐足,眼見姑爺被抽的皮開肉綻,無一不扯嘴角,老管家太狠了。
狠點好。
這,會是秦壽的回答。
欲要抗揍,得先學會捱揍。
哇!
這一鞭子,抽的楚少俠頭暈眼花,踉踉蹌蹌如醉酒。
疼,是他此刻唯一的感覺,渾身都是橫七豎八的血痕。
就這,秦壽依舊暴喝聲不斷,“沒吃飯?再來。”
他就不該刺激徒兒,此話一出,楚蕭又化身小強,撂不倒的那種,一次次被甩翻出去,又一次次撲殺回來,意志力極其的頑強。
“不錯。”老臉嚴肅一天的秦壽,終是露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