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妻子不在,李顯頓時顧不得這是在徽猷殿,長長舒了一口氣。然而,對於昨天晚上的遭遇,他卻諱莫如深,只肯說剛剛在大儀殿時武后對他的小妻子很滿意。可當李賢笑呵呵詢問他自己對妻子是否滿意的時候,某個真正算得上荒淫的男人便露出了躊躇的表情。
雖然沒有回答,但那種痛並快樂著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一切。於是,李賢體諒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和李弘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旋即提議這一對新婚夫婦去洛陽宮西苑去散散心。果然,面對這個提議,李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接下來少不得感謝一下兄嫂的新婚禮物。
李弘送的是新書五十冊,珊瑚樹一株;李賢送的是練功服二十套,外加十八般兵器各一件。前者送的禮物很應景很喜慶,而李賢的禮物不免有些不著調。可此時李顯卻明顯是偏向後者的禮物。
用他的話來說,從明天開始,他的小妻子就要開始督促他練武強身,去掉身上的肥肉,故而李賢這些運動器械正好,那服裝他也正好用得上。
一番話說得李弘李賢兩兄弟瞠目結舌,而等到那邊說話的妯娌倆迴轉來,他們的新弟妹又“含羞帶怯”地提出了一個要求——她有空了要上修文坊向屈突申若討教劍術,向蘇毓討教馬槊的使法,當然,她在最後也沒忘了說,會好好修習女紅和廚藝,“侍奉”好丈夫。
當李賢聽到侍奉那兩個字的時候,本能地瞥了李顯一眼,發現這傢伙聽了此話肩膀抖動了兩下,所謂侍奉是什麼意思,他算是基本上明白了。
於是,看到這對小夫妻聯袂出去,準備到西苑去遊玩一圈的時候,李賢終於忍不住掐了一下李弘的胳膊:“五哥,我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七弟非但是被七弟妹完完全全降服了,而且還好似心甘情願?”
“你問我,我去問誰?”李弘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時不禁沒好氣地瞪了李賢一眼,“反正這樁婚事是你考察過的,將來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唯你是問,可別賴在我身上!我只是擔心,萬一將來七弟妹也學當初那位喝醋的房夫人,母后未必肯幹!”
自己老媽的秉性,李賢當然清楚。這年頭的皇家子弟除了少數有能力的要承擔政治任務,其他的只需要在家裡安安分分當種馬就好。只不過,他那位弟妹究竟有多麼厲害他不知道,可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他並不怎麼相信,就在身邊的人,李顯會忍得下不吃?這就是李敬玄,家裡貌似也有十幾個姬妾,絕不是什麼一夫一妻的楷模。
“五哥,你有時間擔心七弟,還不如好好牽掛一下自己的身體。”李賢笑呵呵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說,“如今你既然又添了一個寶貝小公主,好歹也得再努力一下。你可比我大一歲,至少在兒女的數目上得超過我才行。”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李弘沒好氣地用李賢的口頭禪反擊了回去,旋即皺了皺眉頭:“六弟,如今距離父皇的五年之期只剩下兩年了,若是再不動工,這明堂只怕難以按期完工。你監國那麼久,可知道國庫是否能撐得下來?”
撐不下來也要造,這畢竟是當年老爹引退的前提條件,難道誰敢冒著一個不孝的罪名,當這事情從來都沒有過?
想到自己的錢這一輩子也幾乎不用愁,李賢只得把心一橫道:“乾脆這樣,國庫出一半,內庫再出一半,這樣好歹不至於把國庫掏空了。”
所謂的內庫,不過是國庫每年支應給皇宮的正式支出,其實沒多少錢,李弘對此自然是一清二楚,面上便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疑惑。及至看到李賢咬牙切齒的表情,他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愧疚。
“我明白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