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信此時想到此人死在這裡本就蹊蹺,遂親自上前掰開他地拳頭,然而裡頭並沒有什麼大線索。只是一塊不知從哪裡撕下來地布條。上頭錦紋精美,絕非平常。
三個地位最高的人傳看了一圈,最後確定東西並非新羅產物。不禁都絞盡腦汁開始橫向縱向思考。就在他們的眉頭全都皺成了大疙瘩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的聲音,緊跟著便是急促的叩門聲和叫嚷聲。
“上將軍,外頭……大唐雍王把太子送回來了!”
太子?金政明?由於金信匆匆從金城趕來,金欽純和金仁問差不多已經把這個人給忘記了,事實上,這位太子當初確實在政治上沒有什麼建樹,唯一會被派出來的理由也只是由於地位身份夠高——在那時金仁問被軟禁,金信不好出山,金欽純不能離開新羅大營地情況下,金政明當然得作為王族中的最高代表出面解決。
金仁問想起自己在高句麗王宮中被軟禁的那些日子,一時間恨得牙癢癢的。憑什麼他只能看著那間狹窄又不舒服的房子和那些冷冰冰僕人的臉色,而金政明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卻能夠被李賢視為上賓招待得無微不至?
於是,他立刻提出道:“舅舅,若是太子得大唐襄助,或是向大唐做出什麼承諾……”
那邊金欽純同樣是滿肚子不安:“大哥,這雍王親自將太子送回來……”
帶著這些未解之謎,金信帶著金欽純和金仁問親自出面迎接了李賢等人一行。出乎他們的意料,作為大唐親王兼遼東道行軍大總管,李賢帶地隨從很不符合他地身份——充其量也不過是三四百人親兵,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擔心會在路上遭到劫殺?
不但如此,下馬之後的李賢甚至和金政明並肩而行,那親密交談的模樣簡直像是一對兄弟,就差沒有勾肩搭背了。金信金仁問對此還有些準備,金欽純則是瞪大了眼睛,實在想不明白這位在國內也不過風評平平地太子怎麼會得到李賢的青眼相加。
話雖如此,這場面話還是要說的,無非都是些沒營養的恭維、頌聖、慰問或是祝福,總而言之,在這種場合下頭說的話,人人都知道過後就有如煙霧一般消散無蹤,誰也不會當真。而鑑於在場的三位姓金
從輩份上來說都是他的長輩,因此金政明則是擺出了態,說話得體,竟是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毫無意義的寒暄之後,金欽純終於忍不住試探了一句:“雍王料理遼東道軍事,可謂是日理萬機,為了送太子專程來這麼一趟,實在是讓我等過意不去。”
“咳,什麼日理萬機,我也就是擔一個名義,事情有的是人去做,哪裡用得著**心?”李賢懶洋洋地一揮手,又笑容可掬地衝金仁問點了點頭,見這一位忽然面色發白,他那臉上的笑容登時更燦爛了,“我和政明太子一見如故,送一送也是應當的。再說了,如今不好好抽空消遣一下,這之後忙起來可就是真沒空了。”
金欽純覺著能和金政明混在一起的人,大約能幹不到哪裡去,聽到這最後一句以後會忙也沒生出多大聯想,而金信金仁問根本不相信李賢真是個遊手好閒的“閒王”,此時的思維可謂是快速轉動,一下子聯想到了諸多亂七八糟的可能性。可是,還不等他們再設法試探一下,李賢就自己交底了。
“這百濟……不對,應該是熊津駐軍多年未回,父皇決定重新徵調三萬人前來調防,依然以劉相公主持熊津防務。至於這高句麗撤軍的事情似乎也要暫緩,有訊息說要將遼東之民內遷,然後把河北道的百姓遷入遼東,從此之後,高句麗和我大唐就是一家了。”
又是五雷轟頂!一時間,三個年紀加在一塊超過一百五十歲的人全都給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