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略顯茫然。而李敬業則嘿嘿笑道:“六郎,你果然問到了點子上。我派人去打聽過,長安城只要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收到了這個。只不過事關李義府,所以沒多少人敢聲張。但我敢打包票,去陛下那裡告狀的肯定大有人在!”
尋常大臣收到這個。要不是諱莫如深,要不則是視若珍寶。然而,當李義府自己看到這樣一封柬帖,他的臉色自然是極其難看。依著他一貫地脾氣,恨不得把東西撕個粉碎再踏上一萬腳,但直覺告訴他,這一回的事情大有蹊蹺。
當派出去的人回報說揭帖灑滿了全城的時候,氣急敗壞的他幾乎掀翻了桌子。流言語他向來不放在心上,即便是當初因為和杜正倫有隙被貶為普州刺史的時候,他還不是順順當當又回來了?只要武后還需要用他。他就不可能倒臺,他可是手握中書地宰相!
“來人!去把長安令和萬年令叫來!”
當長安令和萬年令開始追查這柬帖事件的時候。這事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就連小民百姓見面的時候。也都往往會擠眉弄眼打兩句暗語。雖說朝堂上尚無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但是,李義府陰沉的臉色卻讓不少收到柬帖的官員心中稱快。
外頭沸沸揚揚,宮裡的人自然不會被矇在鼓裡。雖說因為宮規森嚴不能隨便議論,但是在眾多角落,仍然有人在傳著各式各樣的話,就連李賢也曾經在武德殿的一個小屋子中撞破了兩個議論此事的宮女。
而就在他明裡若無其事,暗中歡欣鼓舞的時候。李弘卻終於忍不住心頭興奮,在某個晚上衝進了他地武德殿。硬是讓他搬出了御賜的葡萄酒,說是要一醉方休。看到李弘醉酒之後一掃人前地莊重肅穆,口中胡言亂語一堆,李賢不由得在心裡可憐這個太子哥哥。
“六弟……你不知道,我的耳朵都要起老繭了……他們說,父皇身子不好地時候,監國的人是我,不該事事聽母后做主……”
“李義府平素恣意妄為,卻自恃有母后為援,根本不把同僚放在眼裡……”
“前些天為他祖父遷葬的時候,從灞橋到三原,人歡馬叫絡繹不絕,自古人臣可有這樣殊遇的?”
聽李弘這一句句地倒苦水,李賢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雖說如今李弘如今能夠出宮晃晃,但是堂堂太子自然不能和他這個沛王一樣沒事晃盪在市井之間,更不可能交什麼知心朋友。那東宮高高的院牆,何嘗不就是李弘身邊的高牆?
在一甕葡萄酒完全空了之後,酒量不濟的李弘終於酪酊大醉,趴在了桌案上沉沉睡去。李賢給他蓋了一件披風,剛想找個人將李弘送回東宮,蓉娘卻突然進來,說是有人求見,而他出去一見那人,頓時大吃一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武后跟前侍奉茶水的易文!
“沛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突如其來地一句話讓李賢立刻呆住了,看看四周沒有外人,他連忙打發蓉娘去尋了一間僻靜屋子。安排了蓉娘在外頭望風,他這才急急問道:“什麼事這麼緊急?”
“今兒個黃昏的時候,李相爺來見娘娘,小人正好送了茶過去,結果聽到李相爺說,太子殿下為人挑唆,欲對他不利!”易文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地汗,面上盡是緊張之色,“小人那時心中惶然,在旁邊擺開了風爐等物就小心聽著,結果李相爺說,上回盜取他那封信的不是尋常飛賊,而是東宮某位官員派人所為。小人眼睛好,恰恰看見李相爺蘸著茶水在臺子上寫了一個於字!”
這李義府針對於志寧幹什麼,誰不知道如今於老頭根本就是驚弓之鳥,凡事全都噤若寒蟬!
李賢吃驚之餘細細一想,登時大叫不好。當初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一個個被殺被黜,于志寧卻因為學問的緣故,再加上不曾太過激烈地反對立後,所以保住了官職,甚至還在之後和李績共同在冊封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