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書生面前的虛影愈發清晰,那生得清雋面容之人,身姿挺拔似蒼松,傲然獨立於塵世之中。
一襲青衫常著於身,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再無其他贅飾。頭髮整齊地束於頭頂,以一根烏木簪固定,倒確有幾分中年人的模樣。
顧恆愣在原地,眼前的老儒生雖未散發絲毫威勢,然而那股大儒獨有的壓迫感卻讓他渾身不自在,猶如在大街上偶然遇見班主任一般,令人倍感難受。
此人無疑是一位真正的大佬,來自方外的強者。
“前輩發話,晚輩豈敢違抗前輩之意!”
老儒生微微搖頭:
“不必如此,你即便殺了他也無妨,小輩爭鬥我不會插手,而且你也要不了他的命。”
顧恆瞥了一眼老儒生身後的書生,心中明白,即便殺了此人,也只是讓他回到方外而已。
“算了,書生與我本無深仇大恨,權且當作不打不相識。”
老儒生盯著顧恆,清雋的面龐上閃過一絲笑意:
“既然如此,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隨即,老儒生虛空一握,一張玉簡悄然出現在手中。
“此玉簡中記錄著一本…… 算是六階的道門功法,權當我送與你的禮物。”
顧恆伸手接過玉簡,心中卻充滿疑慮。
六階功法?書生的摺扇才二階,這六階功法在整個三國之地都未必存在,他自然渴望得到。
然而,老儒生與他不過一面之緣,為何送上如此珍貴的禮物?而且他也擔心老儒生在玉簡上做手腳。
“為什麼?” 顧恆直接開口問道,面對此等強者,他沒必要隱瞞自己的想法。
老儒生笑了笑,負手而立:
“老夫叫王青陽,今日我們算是認識了。用佛門的說法,便是與你有了因果。我送你道門功法,是想與你結下善緣,並無其他用意。”
顧恆一頭霧水:這老頭什麼意思?一上來就送東西,難道自己也是氣運之子?他看出我的不凡了?
然而,顧恆並未沉溺於這些猜測,而是迅速收斂心神,轉而詢問起正事:
“晚輩有一事不明,前輩似乎並非……為何會與譽王及妖魔為伍?為何不效仿東燕山佛寺,選擇依附大國以求庇護?”
“我與他們,自是不同。”老儒生王青陽沉吟片刻,左手輕揮,頓時天地間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大陣隔絕開來:“你可知道,那金鐘之中鎮壓的究竟是何物?”
“晚輩不知。”顧恆如實回答。
“氣運!”老儒生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成人氣運穩固,除非身死道消,否則極難抽取,得不償失。因此,他們才會對無辜稚童下手。”
顧恆聞言,雙目圓睜,牙齦緊咬,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原來,那些湧入他體內的金色煙雲,竟是稚童們的氣運!
“佛門殺生,竟只為氣運?”顧恆難以置信地問道。
王青陽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你未曾涉足方外,那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儒釋道三家中,道門尚能堅守中庸之道,而儒釋兩家,卻已漸漸迷失了初心。氣運,是引動本源的唯一途徑,而世界本源能夠大幅提升個人資質,他們又怎能輕易放棄?”
顧恆直勾勾地盯著老儒生,一字一頓地問道:“那,前輩你呢?”
“我?” 王青陽嚴肅的臉上多了一絲玩味,目光落在顧恆身上道:“我就是順路進來看看,順便給他們弄點麻煩。”
顧恆聞言,不禁怔住,這算什麼理由?
“可前輩仍未解釋,為何會與妖魔為伍!”顧恆不甘心地追問道。
“氣運,並非只有稚童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