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將軍,嘴角咧開。
霎那間,眾人耳中有厚重的破空聲響起。
金色拳光砸在將軍面甲上,銀色金色面甲碎裂,鮮血濺射。
顧恆的氣勢全然變了,一股股如同燃燒的金色氣血透體而出,卻不是太陽般溫暖,而是極致的森冷壓抑。
落下馬的將軍被顧恆抓住脖頸一手抬起,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
“將軍覺得本官的血性夠不夠?”
身前,兩百精銳騎兵發出雜亂的金屬撞擊聲,甲冑碰撞,長矛枕戈待旦!
一股無形的壓制降臨。
這可是真正的騎兵隊!
然而顧恆只是瞥了一眼,絲毫沒有被其威懾:
“將軍如果覺得本官血性不夠,我可以繼續證明下去!”
周身的氣勢已然鎖定最前方的幾十名騎兵。
被打昏了的將軍眼中滿是驚恐,他明白這個滿眼笑意的少年是真有可能做的出來的。
若是雙方真的打起來,先不說眼前少年能不能頃刻殺了他,光是張道林一人就能清掃整個騎兵隊。
他怕了!
“現在,立刻,馬上給本官改道!”
顧恆的聲音森冷如刺骨的寒風,見將軍也是沉默不言,所有騎兵隊默默收起長矛。
將軍被其一手丟給了前方的副官。
“裝什麼裝,不敢動手就乖乖聽我們!”
顧恆啐了一口,滿是不屑。
若是譽王真如傳言一般,他顧恆只有聽從他們的份,但如今譽王已經背離朝廷。
他顧恆欺軟怕硬的本事還是有的。
張道林愣愣的跟在顧恆後面,他忽而覺得情報上的酷吏二字當真不錯。
驟然間,一股說不明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顧恆停馬問道:
“張大人是覺得我做的有些過火?”
張道林搖了搖頭,近乎自言自語的說道:
“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我道門講究順其自然,審時度勢,不強作、不妄為。
可是師父也說過凡是不順,皆要講究自身的念頭通達!
若是事順其自然,審時度勢便是要則遵循他們的意思走山道,可老弟這一拳下去又令我念頭通達。
道士我左右思量,到底是順其自然重要還是念頭通達重要?”
“我就是個武夫可不懂這些。”顧恆笑了笑策馬上前:“我只知道他們不順我心,那麼這事兒啊!就不能順其自然!”
張道林望去,只聽到顧恆策馬已經跟上了前面的隊伍,風中又傳來他的聲音:
“真要說,我倒是認為你師父的話很對啊!順其自然,我的心就是自然的!”
張道林眼眶深陷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當真是個隨心所欲的武夫。”
顧恆的心思卻不在此,而是落在了中間的馬車上。
他剛剛出手首要是為了改道一事,其次就是想看看車上的譽王世子是個什麼反應。
然而,自始至終前方馬車的車簾都未曾拉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