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乾皇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心中也湧起了一絲渴望:
“那我,該怎麼做?”
“鐘樓是用稚童打造而成的,將此事公之於天下,同時下罪己詔以籠絡人心,把東燕山佛寺徹底推到風口浪尖,借天下大勢將其徹底驅逐。”
顧恆神色陰惻惻地接著說道:
“如此一來,便能名正言順地剷除所有和尚和鐘樓。”
“至於後續之事,陛下心中應該已有定計。”
清風吹拂,紗簾飄動,整個玄武閣彷彿被一種詭異的沉默所籠罩。
乾皇注視著面前站起身來的顧恆,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良久之後,乾皇輕嘆一聲:
“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
“單是一個譽王叛亂,我或許不會有此猜測,但那老儒生不像是助紂為虐之人。
再加上這幾日兩國突然陳兵邊境,以我對這兩國的瞭解,他們這種舉動無疑是在自尋死路,更像是在給陛下一個出兵一統三國的理由。
若能集三國之地氣運於一身,陛下的實力當屬世間第一。”
乾皇坐在木榻上,此刻的他身上已然沒了皇者的威嚴,就像平常老友一般隨意坐著:
“皇徵平章大鐘鎮壓著東燕山佛寺收集起來的所有氣運,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一切,法寂也猜到你是朕推出來的應運之人,為何還要在這個時候毀掉它?
你完全可以等,等朕將這群人驅逐出去之後再行動!”
顧恆緩緩地搖了搖頭:
“從毀掉京師四座鐘樓的那一刻起,我便未曾想過逃避。
我從凡人境晉升到先天境,僅僅用了半年有餘,之後深入蒼白絕地又安然歸來,再於內城揮出那驚世駭俗的兩拳,展現出宗師級的精神力。
陛下應該明白,我至今未離開京師,已然是陷入必死之局。”
乾皇猛地站起身來,神情肅穆莊重:
“朕可以調動國運來護你!以你的天賦,一旦突破至宗師境,除了天境強者,無人能是你的對手!
到那時,我們完全可以聯手!”
顧恆再次搖頭:
“陛下似乎忘了,我娘還在他們手上,所謂借屍還魂,雖說是屍體,但原主的靈魂並未消散。
法寂知道我的命門,故而也不會允許我這種變數存在的。”
閣樓之中,顧恆緩緩踱步:
“每個人都有各自要去完成的使命,陛下不必再勸我!”
乾皇撐著棋盤,怔怔出神。
他心裡明白,顧恆在前來見他之時,便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但他不信顧恆是那種甘願赴死之人。
當然,他也不完全相信顧恆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不過,就憑這些也足以證明顧恆是站在他這一方的。
風拍打著門,發出極為沉悶的聲響。
許久許久,乾皇才無奈開口道:
“皇徵平章大鐘由法寂的徒弟玄明親自看守,其中設有一個二階大陣,陣物便是皇徵平章大鐘。
你若想快速破陣,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挾持玄明,讓他帶你進入。”
顧恆思忖片刻,朝著乾皇抱拳行禮:
“多謝陛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