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個有遠見的,批覆準允他謝遷的請求,儘量多調配一些政工官員去,其他義軍也是如此,多調配一些負責這類官員去,而不是派軍事主官,以避免這些義軍的首領猜疑朝廷是要分其權,我們現在可以幫忙增加義軍的生存能力與戰鬥力。”
朱由檢在知道謝遷的請求後,當即同意了下來。
“陛下說的是,但以臣看,這謝遷和這些義軍終究不是我朝廷的兵馬,既應用之,也當防之,一旦使其做大,恐為將來之患。”
張鳳翔這時候說了一句。
朱由檢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後擺了擺手:“先不必考慮這些,雖說凡事當未雨綢繆,但也得遵循一步一棋的法則,現在階段,我們的主要敵人還是建奴,而所有與建奴為敵便都是我們的朋友,你們自小學的就是儒家的聖人之德,而儒家對做人是最有深度的,所以,你們應該比朕清楚,待友當以誠相待方可成大事,無論他義軍將來是不是大明之患,都是將來之事,現在他們是朝廷之友!
而且,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消滅建奴,不能三心二意,否則會前功盡棄!現在不將義軍視為一體、以誠相待,那麼義軍怎麼願意替你大明賣命?那樣只會讓建奴更加有力量來消滅我大明,我大明都滅了,義軍做大不做大對我們已無意義,所以,現在就去防範義軍,是下錯了棋,容易造成全盤皆輸。”
朱由檢這麼一說,張鳳翔細想後也明白了朱由檢的意思,忙拱手稱是,且道:“是臣多慮了。”
“你沒有多慮,這是有些憂慮現在還不值得提出來,繼續說說戰事,我大明與建奴接觸的地方這麼多,不能光讓近衛軍的水師和山東的義軍唱戲,其他地方的官兵也得調動起來,主動對建奴發動攻擊!”
朱由檢說後就看向了劉肇基。
劉肇基則道:“陛下聖明!按照我樞密院推演,現在可令黃得功部從虎牢關出兵渡河,以期能進佔至孟縣,進而西進到潼關,阻止建奴到漢中的糧道!”
“準!另外,要密切關注洪承疇動向,此人大軍到現在還沒有開拔,一時還真不知道此人將從何處進攻我大明!”
朱由檢說了一句。
劉肇基回應了一句:“是!”
……
“不僅僅是洪公,奴才的府邸裡也發現了馮銓的首級,以奴才看,這應該是朱由檢利用安插在京城的細作刻意製造出的恐慌,目的是讓我等漢人士族官員因而膽寒,而不敢為大清做事,以奴才看,接下來想辭官歸隱的漢官會佔多數,還請王爺早做準備。”
攝政王府。
範景文一臉憂色的說了起來。
洪承疇聽後也有同感,不由得看向一背對著,讓人捉摸不到其內心想法的多爾袞,說道:“誠如範公所言,王爺,我們不能讓這些明廷的細作太過猖獗,當令人嚴查,另外,奴才請王爺請旨萬歲爺,下旨厚葬馮銓、黃澍等被殺漢官,追封諡號,這些都是給活著的漢官看的,只要大清對漢官禮敬,奴才相信還是不少漢官會繼續願意為大清效命!亦如奴才這樣,因先帝厚待,不敢辜負其雄心,故而願折節事君!”
“本王會替陛下請旨厚葬優恤馮銓、黃澍二公!細作需由都察院與李率泰的人仔細查訪,一經查明,絕不姑息!另外,漢官以後增加護衛,由朝廷撥銀給予俸祿。”
多爾袞面色沉重地轉過身來說了這麼一句,言語間已經開始也同漢人一樣稱呼馮銓、黃澍兩被殺漢官為公了。
而多爾袞這麼一改稱呼,洪承疇心裡頗受觸動,覺得大清之攝政王有賢王之風。
范文程則在這時候主動跪下來說了一句:“王爺!奴才有一件事不得不說出來,還請王爺容稟。”
多爾袞抬手示意范文程起身,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