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少女的眼神一般明豔。
“他真這麼說?”
玉華堂中,朱標正坐在鏡子前,讓總管太監包敬梳著頭髮。
聞言,砰的一下,一腳踹翻面前的凳子,勃然起身。
李景隆一身蟒袍,躬著身子,快速的說道,“駙馬爺確實是這麼說的,臣轉述之詞,絕沒有誇大不屬實的地方!”
昨晚上牛城找了他,架著他非要他跟淮安守備徐州總兵說情。
今兒一大早,藉著進宮請朱標出宮的機會,李景隆轉頭就把牛城給賣了。
這也不是賣。
而是忠誠!對太子朱標的忠誠!
“太子爺您先消消火!”
李景隆扶起凳子,撿起包敬嚇得掉在地上的象牙梳子,輕聲道,“臣覺得這事太大,拿不準主意,所以才跟您說!”
“這事萬不能讓老爺子知道,他那脾氣知道了,三姑那邊肯定落不下好!”
“這事呀,現在就咱們爺仨知道!”
李景隆又扶著朱標坐下,“臣呀,已經把給徐州總兵淮安守備的書信準備好了,一會就讓人快馬.....”
“你有病呀?”
朱標突然斜眼,罵道。
李景隆故作茫然,“啊?怎麼了?”
“這事你管他作甚?”朱標指著李景隆,“你曹國公有能耐唄?”
“不是....侄兒不是想著,這是三姑家的事嗎?侄兒不看牛駙馬的面子,也看不著他的面子!侄兒是想著三姑母.....”
“你這人!”
朱標輕輕踹了李景隆一腳,“就是心太軟,心太善!這是你能管的嗎?往小了說,你結交地方武將,串通不法!”
“往大了說,你這是徇私包庇,比他們倒賣違禁之物,更可恨!怎麼著?你小小年紀,還要給人家當靠山不成?”
“侄兒沒想這麼多!”
李景隆笑笑,“就是覺得都是一家人....侄兒要是不幫,牛駙馬看著怪可憐的!那麼大人了,四處碰壁,找誰誰都不搭理他。”
“他自作自受!”
朱標氣得胸口起伏,“缺他吃了還是缺他喝了!就是純粹的貪婪無度.....”說著,又怒道,“選他當駙馬,就是看重他們家門風清白,可現在看來...哼哼!”
“一朝權在手,什麼門風清白,全是假的!”
“遭瘟的文官!”
“那.....”李景隆眼珠轉轉,“現在怎麼辦?您不管?”
“不管,就裝糊塗!”
朱標說著,站起身來,“我就當沒聽到,你就當他沒找你,裝糊塗!”
“那...咋裝呀?”
“就裝不知道!”
朱標白他一眼,“我告訴你,任何事,在沒有完全的掌握瞭解之前,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就裝....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侄兒臉皮淺....”
“那就練!練厚...”
李景隆搖頭,“這不難為侄兒嗎?侄兒打小就不知道什麼叫厚臉皮....”
朱標笑罵,“我他媽踹死你!”
~
朱標梳洗之後,帶著李景隆,倆人穿過御花園,來到乾清宮外。
“我總覺得...”
朱標看看身上的袍服,又看看李景隆身上的蟒袍,“穿便裝出去不大對勁兒.....”
“你這是與民同樂玩上癮了!”
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口中道,“那...讓人把您的龍袍帶著,要是遇到換衣服的場合,再給您換上!”
“嗯!”
朱標點點頭,“甚好!”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