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也摻了一手謀殺?這一出是水夜歌鳴的勢力整出來的
屍體看起來還很新,就算沐陽有權力解剖開他那傷痕累累的肚皮,也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逝去的,他根本沒有機會學到類似的鑑別知識。
當然他也並不想學,要是路邊躺著具腐屍,他勉強能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也並不會產生任何興趣,但若是讓他去碰去肢解,那他內心裡可是百萬個不情願,這種人性在他有點淡薄的道德觀念裡,也算是一塵不染的潔白純淨了。
“...別看了,幹活。”
這句話總管是在向沐陽傳達的,他並不希望宵語接觸到這具屍體,宵語虎視眈眈的樣子,壓根就沒想藏著對屍體要做什麼的欲求,比起宵語,總管似乎更信賴沐陽。
“不掀開面具看看是誰嗎?”沐陽理所當然地詢問道。
“你敢再說一遍?”
短短一句無心之語,就把總管那比蓄水池還要深沉音調,拉高至老鷹般的尖嘯。
總管怒不可遏地轉過身,完全將背後的宵語拋之腦後,指著沐陽的鼻子就是一頓輸出:
“...要是再從你那低賤的臭嘴裡蹦多一個字出來,下一個變成那樣的就是你的嘴...!”
那氣焰爆燃的程度,可不弱於洩露的天然氣,下一剎那就引爆的未來已經明晰地呈現在了眼前,總管如此反常的舉動,宵語倒是見怪不怪,冷眼一督。
只不過她也沒趁機對屍體動點什麼,本以為她跟著來,只想神不知鬼不覺時動點手腳,但至此她都不過靜靜盯著,偶爾露出痴迷的神情。
為什麼總管會對沐陽無心的一句話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甚至就連頭上稀疏的毛髮,都有火燒旺盛的錯覺。
沐陽也不打算繼續觸碰總管的逆鱗,無奈地聳了聳肩,表達了自己並沒有惡意,然而總管並不打算善罷甘休,非要把這理應緊張的背德時刻,塑造成毫無意義的上司發大火的垃圾時間。
“你是覺得你那微末的正義感終於派上用場了,還是毫無價值的好奇心能取悅我?你這種等級的小混混還玩起了角色扮演,充當起了警察是吧?你看不起誰呢?警察是你這種畜生能嚮往的嗎?”
一論起警察,總管那開始顯頹勢的怒火又爆燃起來,墨鏡裡不穩定的兇光上下搖擺,明明沐陽根本沒有那種意思,他卻像觸碰到自燃開關一般莫名其妙曲解。
罵完了,一肚子的火也得到了傾瀉,終究總管還是抵擋不住身體的老化,一臉難受地咳嗽不止,幾秒鐘的宣洩尚不足以澆滅他的怒火,但似乎也只能中途喊停了,不過飛濺的唾沫也給足了他的面子,在空氣中閃閃發光,讓他憤怒的結晶,能散發出寶石碎一般的幽彩。
“...帶走。”
總管微微開合著嘴,迅速回歸到那毫無幹勁的嚴肅面孔,指著地上的屍體,就像在命令搬一箱水果或者飲料一般輕描淡寫。
“這裡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不過在收拾晚會後的餘熱罷了,沒錯,這裡就是這麼一個地方,這不是我的錯...”
史密斯總管就好像在對自己下魔咒般,咬牙切齒地重複著,接著就從舞臺邊緣跳了下去。
反觀宵語,她此行為何,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如果說她是殺害此人的兇手的幫兇,又不願意做點鬼鬼祟祟的行動,光在那兒意猶未盡地對著屍體投去各種奇異的眼光。
如果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戀屍癖’上,說不定也意外地合理。
不過當她的視線從屍體上挪開,也毫不意外地,選擇了與總管一樣的處理方式,啥也不管地從舞臺邊緣跳下,把髒活累活全投給了沐陽來幹,那兩人之間明明八字不合,卻在官架子與冷暴力上受同一位師傅的真傳。
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