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課。
但這還沒完,名為出乎意料的洪流再一次衝擊,忽然間右腳上的吸力憑空消失,嚇得沐陽立馬繃緊了身體,結果右大腿竟然順著重力叛逆地撞上了沐陽的大臉,防備來提防去卻來不及咬緊牙關吃下來自身體部件的突然襲擊,雖不疼,卻給沐陽嚇出了一串低沉海迷之可愛的,如河豚漏氣時的尖音。
恐慌之中,只見原來吸附著右腳的鐵片也與被金針刺穿的那塊般,閃起極為純粹的白光,就像在暗示這一塊已經‘完成了原本的任務’。
也許是那根針破壞了機關原本的規則,又或者這本就是這房間的奧秘,不過沐陽現在還有更多想法,那就是面前這棟敞開的門,裡頭散發出不輸這間房的冷清與死寂的氣息,這倒像古墓裡開啟最後安葬著皇帝棺材板時同樣的味道。
如果能自由行動,那沐陽肯定會無視掉這位先客一頭撞進門去,雖然這看起來像一頭扎進了甕中般愚蠢,但沒有比遠離這個癲狂的女導航更為安全的選擇,就算僥倖逃回去也只會被宵語前後夾擊。
決定好了方針,接下來就要考慮如何把左腳抬起,溜到門裡去了。
...嗯?
沐陽愣了一愣,如同察覺到異樣般,在天花板上似乎粘著數千元的大金幣一般,猛地低下頭去,而與此同時又一道金光掠過頭皮,硬生生地扎進了另一塊鐵片中去——
然而,這卻是眼中停留著的最後之景象,那道門就像進入了急墜的電梯一般滑出視線之外,而重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又再次回到了身上——
這似沐陽所期,但也就符合期望了一點點,就連左腳的吸力也消失,來得過於突然,沐陽壓根就沒來得及抓住門框,而再想去抓的時候,瞳孔裡盡是渾濁的殘像,在之前豐滿的數秒內腦袋已多次與死亡周旋而倖存,可這回就得往一塊巨大‘死’字上撞去,無疑運氣在這面前可是蜉蝣與山嶽之別,將一切歸於死亡,回溯原點——
不過,這種等級的死,沐陽可不願輕易抱擁,他寧可用‘作弊’的方式,改變這該死的命運,他只需輕輕用[落染]在腳尖上施加一點‘儲存’好的力,就能在空中調整落地的姿勢,使雙腳朝下,就算是接近3樓的高度,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了。
然而重力卻永遠走在想象前面,3樓高差眨眼之間便轉瞬即逝,眼前的景色翻了個跟斗,才恍然發現,下一瞬間兩腳就得重新立足於大地之上,若不立刻做好緩衝準備,那剛才掉水塘裡的債到這時候就該還了。
只能說不愧在艱辛的世界中打拼多年,在離地面的鐵片不到半米的危機一刻,立刻做出了保護架勢的緩衝準備,兩腳成功有恃無恐地踩踏在鐵片之上,極其的爆音與震撼在房間內橫衝直撞。
不需要扭轉脖子,迴歸平常的視線裡便是女導航猙獰的面目,那暴露在面具之外的嘴裡滿是殺意,如餓狼一般的尖牙咬住下唇,飢渴著沐陽的血液。
她仍然留在原地沒有其他攻擊行動,才是更加意外的展開。
不過說來也怪,為什麼她沒有在沐陽墜落的時候就立刻展開殺戮行為,光丟兩根針看起來可不能豐盈她無止無盡的殺意之桶,那尖牙的牙縫肯定連半微米都沒法填充。
難不成她也沒想到吸附著沐陽腳的鐵片會突然失靈?
錯亂的零碎情報不停擠壓要被燒熱的大腦,不經意間,沐陽瞄了一眼他原來‘站立’過的地方,兩塊鐵片不出意外地,均發著白光。
視線下轉,就連那女人的腳下,也能透過鞋底,微微目視到純淨卻讓沐陽感到無比不吉利的光。
要是按照一個溫柔的劇本,那麼自己的腳下也該亮起白光,然後他就能自由地迴避接下來的襲擊,畢竟,亮了白光的鐵片,就會失去吸附力,這麼個道理才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