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季依凡的嘴一撇，“我也想，如果今天我不是警察，也不怕被投訴影響升遷的話，我早海扁他們了。”

聽到她的話，廖可軍忍不住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忍忍吧！在隊裡別鬧事，真要打架的話就變裝一下，我會當沒看見。”

季依凡會意一笑，然後強打起精神走了進去，喊了聲，“舅媽。”

“你可回來了。我等了很久了。”

她所謂很久應該只有十分鐘吧？季依凡忍住回嘴的衝動，“你可以先打個電話來。”

“先打電話，讓你有時間偷溜嗎？”魏秀琴一臉嘲諷。

季依凡深吸了口氣，控制自己的脾氣，不然她會動手把她轟出去，“就算我想溜，舅媽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吧？”

“我就知道要是我不來，你就一定想賴著不還。錢呢？”

“等會出去再領給你。”

“你該知道。”聽到等會兒就拿得到錢，魏秀琴的臉色稍微好看一點，“我也不是存心要為難你，只不過這年頭我們日子也過得很辛苦。”

“我知道。”季依凡不是很認真的應了句。

“你要怪就怪你那不中用的爸爸，明明不懂，還學人家搞投資，搞得自己欠了一屁股債不說，還拖累了一票親朋好友，我被你們一家害得那麼慘，總不能叫我吃啞巴虧吧？”

季依凡開啟電腦，開始處理公事，自動將耳朵給關上。同樣的話，她已經聽過上百次，都會背了。

“還有，上次我不是說你表哥要娶媳婦嗎？”

她不是很認真的點頭。

“下個星期我們就要付三十萬到越南，你這幾天準備、準備，星期五我再過來拿。”

“星期五？！”

“是啊！有問題嗎？這還只是前款。”魏秀琴煩躁的說：“之後要整修房子、擺喜酒，反正下個月你領薪水的時候，就把一百六十萬給還一還，我還沒多算你利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年紀大了，你也好心一點讓我輕鬆一下，每個月都得跑這一趟，你是想累死我這把老骨頭嗎？”

季依凡的手緩緩的握成了拳，“舅媽，星期五就要我還一大筆錢，實在太臨時了，我還沒——”

“臨時？！”魏秀琴拉高了嗓門，“瞧瞧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可是個把月前就已經要你還錢了，哪裡臨時？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死去的爸欠了我們十多年的錢沒還清，我都沒說什麼了，你現在卻還敢擺出一副好像我們對不起你似的嘴臉。”

那高揚的嗓音已引起側目，她不禁皺起眉頭，“舅媽，我們到外頭談。”

“醜事還怕別人知道啊？你可以叫你同事來評評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我看也沒人肯站出來幫你。”

季依凡用力的深吸了口氣，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她真的會崩潰。

“你們說說，當警察還欠錢不還。”魏秀琴立刻起身，站在辦公室中央喊道：“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舅媽。”她對天翻著白眼。

魏秀琴仍然繼續嚷嚷的同時，一道男聲插了進來。

“我幫她。”季依凡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常仲偉。

“你憑……”想說的話在轉頭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高壯男人之後自然隱去。

“多少錢？”他的語氣依然溫和，“給個數目，我立刻開支票給你。”

“等……”季依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走近他，“等一下，我們還沒簽——”

“噓。”他伸手輕點了下她的唇，“那只是時間問題，別太計較，這事交給我處理。”

他突然的動作使她一頓，反射性的退了一步，但仍感激的看著他。

常仲偉對她微微一笑，“可以替我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