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保持和我離開時一樣,就好像我從來沒有離開過。藍色的一切,就象浩瀚的大海,藍色的窗簾隨風輕舞,藍色的床單,藍色的羽絨被,它們很久沒有感受到主人的體溫了,窗臺邊粉色的百合,驕傲的開放著,書桌上的書翻在訂婚前我看的那一頁,只是窗戶外那升起又落下了三百多次的太陽提醒我確實離開過。玉嫂已經放好了洗澡水,媽咪對我身上的這件形同難民的衣裳很是不滿,這樣的穿著與這個臺北富人區的頂級別墅真的很不搭。洗完澡,換上我最喜歡的蕾絲睡裙,站在復古的落地鏡前,打量著鏡子裡的我,好像好久沒看見這樣的自己了,媽咪說臺北新開了一家salon叫neo…image,是一家國際連鎖美髮機構,明天只要去那換一個新的髮型,我依然是那個美麗的公主。 在neo…image我見到了媽咪口中的那個首席設計師——杜亞斯,他穿一件白色閃光緞的襯衣,袖口有一圈小小的蕾絲,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將蕾絲穿得如此好看。只是奇怪,看著他心裡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他用手挑起我的一縷頭髮,看了看說道:“若小姐的髮質原本很好,只是看起來好像很久都沒有精心護理過,所以我必須先對若小姐的頭髮經行專業護理。”他叫來一個叫小貝的助理幫忙,那個女孩不算漂亮,但笑起來有一股親和力,讓人想親近,她走近我的時候頭髮上那個閃閃的櫻桃髮夾吸引了我,不禁讚了一聲“你的髮夾很美”,看她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猜想也許那對她有特殊的意義吧。
杜亞斯將我的頭髮在腦後盤了一個高高的髮髻,別一朵由好多碎鑽鑲成的百合花髮夾,然後為我選了一件孔雀藍的拖尾晚禮。“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看,這才是我們若家的公主。”媽咪說的沒錯,其實窮人和富人的皮囊都是一樣的,就看這副皮囊外裹著的是棉布還是絲綢了。“可是,媽咪,為什麼要打扮這麼隆重呢?”“今天你沈伯伯的海外分公司開業,舉辦了一個酒會,請臺灣的同仁共同慶祝,你爹地覺得正好借這個機會宣佈你已經從瑞士回來了,明天你正式回公司上班。”媽咪口中的沈伯伯就是家義的父親,是坤朗集團的董事長,坤朗集團和我們家的龍氏集團都是臺灣數得上的大型集團,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和家義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幾乎在所有人的眼裡,我註定是沈家的媳婦,我和家義也沒有懷疑過這點。沈伯伯有兩個兒子,而我的父母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在我出事後,家義就來龍氏幫忙,而坤朗的事則交給了他的哥哥——沈家孝。外界對我一年半前的突然離開頗有猜測,想來這段日子家義為了龍氏一定操了不心,昨晚媽咪就和我說過,他們希望我和家義儘快完婚,只是這算是報恩呢?還是愛情的結果?奇怪;嫁給他不是我一直的心願嗎?為什麼我的心會有一絲的猶豫。 雖然出身在這樣的家庭,從小就開始學習各種形式的應酬,但我真的不喜歡參加這些虛偽的酒會,每個人都是錦衣華服,打扮得光彩奪目,可是每個人卻又都戴著面具,這一秒對你微笑,下一秒一轉身就盤算著如何對付你,吃的是生猛海鮮,喝的是典藏佳釀,可我懷疑大多數人回去都會鬧肚子,因為吃的不舒心又怎會消化。沈家的這個酒會在一個私人俱樂部舉行,到場的都是社會名流,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我挽著家義的胳膊一出現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很多人的眼裡我們是一對金童玉女,而我們也習慣別人說我們很般配。沈伯伯簡單的說了兩句開場白,然後就各人忙各人的了,到這樣的會場,難道真的是為了慶祝開個什麼分公司嗎?有趁機想打探商機的,有想為兒子女兒覓得好人家的,也有那些無聊太太們攀比炫耀的,我說各懷鬼胎一點不為過。避開人群,我獨自坐在泳池邊發呆,也許是有段日子沒有面對這樣的場面了,我好像還不太習慣。“葉天瑜?”一個穿酒紅色洋裝的女孩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著我。我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