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院子,今日不知為何竟然有了些許不同尋常的動靜。
李明輝把三輪摩托停得靠近了些,兩母子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院門是一扇老舊並不堅固的木門,門軸處因為歲月的侵蝕而略顯斑駁,門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銅鈴鐺。每當有人推開這扇門,鈴鐺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在向主人宣告有客人來訪。此刻,院門半掩著,李明輝推門朝前走了進去。
李正躍穿著厚厚的衣服,拖著一雙棉拖鞋,悠悠然地坐在院子當中那把老舊的竹椅之上,目光平靜而深邃地凝視著遠方。前進,則歡快地蹦躂著,時而追逐飛蟲,時而興奮地汪汪叫幾聲,完全沉浸在屬於自己的快樂世界之中,自顧自地玩得不亦樂乎。整個院子因為這份小小的喧鬧,彷彿也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和生機。廚房那邊,六嬸和前進媽邊說,邊做晚飯。
李正躍看著走近的母子倆,沒有起身,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這個曾經充滿活力、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因為一場意外的鬥毆,讓他受傷後陷入了輕微的痴呆狀態。
李明輝高聲說:“躍叔回來了,怎麼樣,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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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躍微笑著張嘴說話,但是母子倆誰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這時,六嬸和前進媽聽到聲響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是主任和他娘,急忙又端凳子又倒水。
劉桂芝連忙說:“不要倒水了,要回家了,看見前進爹回來了,進來看看。”
李正躍嘴巴張合著,結結巴巴地想要表達些什麼,但話語卻始終無法順暢地從口中吐出。一旁的李明輝滿臉憂慮地望著他,關切地問道:“躍叔啊,這到底什麼情況呀?都已經差不多快兩個月了,怎麼還是連話都說不利索呢?”
六嬸拉著劉桂芝眼中滿含感激之情說:“姐,可感謝主任了,要不是他,娃他爹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李明輝趕忙擺了擺手,謙遜地回應道:“阿孃,您別這麼客氣,這都是我份內該做的事罷了。”
劉桂芝也嗔倒:“叫明輝,叫啥主任,你的侄子,你還叫上主任了!”
來花把治療的情況詳細講述了一遍,又說:“當時要不是明輝第一時間趕到阻止了皮賴子他們的毒打,又幫忙聯絡衛生院,轉縣醫院,醫生都說了,再晚一個小時,娃他爸就凶多吉少了,”說著,雙眼流下大顆大顆的眼淚。
對於來花來說,這無疑是一場沉重的打擊。原本與他相互扶持、共同經營著溫馨的家庭,如今卻要獨自承擔起照顧他的重任。生活的瑣碎和經濟的壓力如兩座大山壓在她的肩頭。每天,她不僅要料理家務、照顧前進,還要時刻關注李正躍的狀況,防止他出現意外。曾經的浪漫與溫馨被疲憊和焦慮所取代,她的內心該有多麼痛苦和無奈,卻又不得不堅強面對。
李明輝說:“阿孃,住院的單據都帶回來了吧?拿出來我看一下,明天到村委會影印一套,看看能不能爭取一些補償。”
來花站起進屋提了一個寫著南開市第一人民醫院ct,裝得滿滿當當的牛皮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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