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見莫瑾和莫瑜兩個小丫頭情緒不大高地從車裡出來,他從衣櫃裡拿了換洗衣服,轉身進了洗手間把睡衣換下來,稍微收拾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正好莫匆給兩個女孩和白志和開了門。
莫瑾眼圈還是紅的,莫瑜拉著她,顯得鎮定得多,白志和走在最後,在門口的小毛墊上蹭了蹭鞋底才進屋,客客氣氣地和兩個人打招呼。坐下以後,白志和說:“如果二位不介意,我已經通知了翟大哥,今天的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安捷默默地點點頭,坐在窗戶邊上,翹著二郎腿,雙手疊在膝蓋上,表情異乎尋常的凝重。莫匆摸出了自家的鑰匙,打發兩個小姑娘去對門。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根菸來點上,問白志和:“老翟他們還有多長時間?”
“應該用不了多久。”白志和說,目光卻瞟向安捷,“安先生,宋醫生是您的朋友。”
安捷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信得過嗎?”
安捷扭過頭,有些鋒利的眼神直視著白志和,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消失了,顯得冷淡得有些不近人情:“你說呢?”
白志和在他這氣場全開的情況下笑容有些僵硬,不過沒有退縮,翟海東的二把手畢竟不是尋常人,他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如果宋醫生信得過的話,那您覺得是誰信不過呢?”
安捷沒言聲,臉轉向窗外,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吃完晚飯,小區裡遛狗遛彎的人到處都是,路燈底下聚了一幫下圍棋打牌的,顯得很熱鬧。安捷眼睛微微地垂著,半晌,又是一句:“你說呢?”
這最後的三個字輕飄飄的,好像嘆息一樣。他的背很直,可是或者是光線的原因,整個人顯得很倦怠,出著神。側臉看上去要成熟一些,下巴尖削,脖子上有明顯的筋骨露出來,襯衫領口開啟著,袖子捲起了一半。指尖沒著力地懸在膝蓋上,藉著微光,可以看見手指上清晰的繭子,疏於保養而顯得有些粗糙。
白志和覺得這男人似乎有點心力交瘁。
莫匆嘆了口氣,也不避諱白志和,把手搭在安捷的肩膀上,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憋出一句:“……不要想太多。”
這句話似乎比什麼都有用,安捷居然讓他逗樂了,回過身來:“不多想點我早歇菜了,你這臺詞從哪部電視劇裡學的?少看點,弱智。”
莫匆訕訕地一笑。白志和一邊看著,忽然覺得自己坐在那裡有點多餘。
不過他並沒有多餘多長時間,翟海東和何景明沒有讓他們久等,不一會一幫人進來,不大的屋子立刻空間不夠了,安捷皺皺眉。還沒等他說什麼,進屋以後目光就黏在他臉上的何景明立刻觀察到了他的不悅,發話:“你們都出去,留兩個在門口,其他樓下等著。”
既便如此,這頂多了四十平米的客廳,放五個人還是有點多,一時間他們不禁同時想到了醉蛇住的地方那個寬敞到上演個全武行都沒問題的大廳。
翟海東第一個打破了沉默:“飲狐,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到現在找不到醉蛇的人?”
安捷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沉默了好一會,低低地說:“去年八月份,我在大沙漠裡遇上了莫教授和他的考古隊。之後的事情,你們多多少少都明白一點吧?”
何景明說:“我就是那時候丟了你的蹤跡的。”
這句話直接造成了莫匆對他莫大的敵意,他有意無意地擋住了何景明釘在安捷身上的目光,並且以一個極富佔有慾的姿態,把手輕輕地撐在安捷旁邊的窗臺上——這故事告訴我們,即使是被調戲得面紅耳赤的“原處男”先生,不管心裡怎麼說服自己,雄性動物維護自己地盤和所有物的本能是不會消失的。
安捷沒理會他們兩個之間充滿JQ的情敵對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醒了以後發現我在一家醫院裡,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