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健身房運動三到四次,所以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保羅想,一條緊身牛仔褲穿在她身上肯定很好看。
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條嶄新的紅色絲巾,折成對角系在了斯特拉的脖子上。斯特拉立刻變得精神起來,抬起頭,好像是在玻璃門上看自己的倒影。
等塔姆森回來的時候,保羅看出她腳步裡的輕盈。這種生機盎然總是讓他感到鼓舞,牽引著他前行——即使他跟這種氣質有些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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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介意,對嗎?”她邊說邊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我以為她會更喜歡亮色的東西。”
“我喜歡,我想她也喜歡。”保羅說。
“我本來想給她買串珍珠的,但那好像有點兒太芭芭拉·布什' 美國前總統老布什的夫人,此處可以理解為老派、過於莊重。——譯者注'了。”塔姆森說著喝了一口咖啡。
“回家的時候,我也有禮物給你。”保羅告訴她。
“是什麼?”
“是個驚喜。”
“是現金嗎?”
“不是現金。”
“你知道,現金總是很體貼的。”
“不是現金啦。”
“好吧,我等不及要看是什麼了。”
環顧房間的時候,她總是更喜歡只轉動眼球,而不想轉動自己的頭。即使有時候她對自己看到的不太滿意,她也只會微微向前傾斜自己的身體,略微皺下眉頭,好看得清楚些。白天的時候她會戴隱形眼鏡,到了晚上摘下隱形眼鏡後,她就需要近視鏡了。
她自己也承認,上班的時候她穿得很好,甚至有些小貴。她的新工作的薪水足以支付比這些更好的物件。晚上的時候,她會換上舊牛仔褲和短袖衫,或者長運動褲和棉布上衣,再或者寬鬆合身的短褲和帽衫。她的衣櫥裡,粉色和淺藍色的衣服很少,灰色、赭色和黑色的衣服卻很多。這樣一來,衣櫥所顯示的色譜,相比馬蒂斯' 畫家,以色彩豔麗著稱。——譯者注',更傾向於培根' 畫家,用色簡單明瞭。——譯者注'。和她父親一樣,她總是忘記東西放在了哪兒。保羅最喜歡她的一件事是她打噴嚏,簡直是地動山搖,好像能把牆上的灰泥震下來。她打噴嚏的時候,總是在一聲巨大的咆哮之後,緊跟著一聲音階極高的大喊,這總會在飯店裡引起很多人注目。平時,她總是有禮貌地用紙巾或者餐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極壓抑地打噴嚏;但遇到身邊沒紙的時候,她會大聲地把噴嚏打出來,事後會不好意思地臉紅。
流放啤酒鄉(4)
“我現在開始覺得清醒了,”她喝了一口咖啡後說,“你過去的這一週一定很瘋狂吧?你還好嗎?”
“我剛剛決定,明天起,我要開始慢跑了。”保羅說,“我想開始跑慢些,逐漸增加到每天跑三英里,我還要減少飲食。”
“真不錯。”她說。
“我還要以少吃冰激凌作為開始,”他告訴她,“午夜之後,不吃巧克力蛋糕;正餐不吃比薩;早餐也不再吃巧克力、麥芽糖,給自己定一些明智的規則。”
“多好的想法啊!”她說,“給我講講你這趟回家的情況吧。”
他告訴她有關父親的病情以及所遭受的折磨,還有他奇怪的感覺。儘管他已經搬離明尼蘇達很久了,而且也建立了自己獨立的生活——他還是覺得他所站立的土地不再那麼堅固,或者他對自己不再那麼肯定。
“你哥哥還好嗎?”她問。
“還在填補他的權力真空。”保羅說。他告訴她他跟卡爾之間的問題,以及他擔心如果自己不介入而讓卡爾一個人負責的話,自己終究要付出代價。
“他接管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解僱了父親的股票經紀人。他自己在網上統籌父親的所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