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教繡兒學習冥語。冥語不比漢字,橫豎撇捺方方正正,它更似符文,跟鬼畫符似的形狀怪異萬分。繡兒一筆一畫在紙上練著,在旁邊標上漢字註解,想著早日學會冥語,早日能讓粽子脫離牢籠,於是經常廢寢忘食,更別提給道士們做點心了,某些吃上癮的道士們頗有怨言。
莊逾臣眼珠子一瞪,對著一群吃貨師弟冷冷道:“師傅說了,你們若是再不勤加練功,直接送去喂旱魃。”
那些被旱魃抓傷的道士,臉色鐵青,當即抱頭竄逃。
莊逾臣善意提醒道:“記得勞逸結合,別冥語沒學會,反倒將自己累壞了。”她的悟性已算不錯,學冥語的速度遠比很多道士都強。
“沒關係。”繡兒已經兩天沒睡覺了,頂著兩隻烏黑的眼睛,“我早日學會冥語,對你們或是阿傻都有好處。時間不經消磨,指不定女魃不知何時就現身了,到時什麼都來不及了。”
莊逾終是不放心繡兒,“不如,讓我跟旱魃談吧”她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再說,旱魃於她而言,真有那麼重要
“不用。”繡兒堅持己見,“阿傻脾氣暴躁,縱使他視女魃為仇敵,亦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還是由我出面好一點,我的話他多少還是能聽進去的。”
“可你再怎麼著急,也該顧著自己的身體。”莊逾臣別開臉,神色不太自然,“而且,也該顧顧我的感受。”她是他的未婚妻,卻為了一隻旱魃廢寢忘食,哪怕是帶著目的,他心裡亦不是滋味。
“呵呵”繡兒是聰明之人,豈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於是當即收筆,打著哈欠道:“行,那我睡覺去了。不過你明天一早記得叫我起chuang,我怕睡過頭了。”
“快點去睡吧。”莊逾臣對著她兩隻烏黑的眼睛甚是無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呵呵”繡兒懶得收拾桌案,直接往chuang上一倒,兩眼一閉倒頭睡死過去了。
莊逾臣幫她收拾乾淨桌案,再給熟睡的她褥上被子,搖著頭出了房間。
經過半個月的拼命練習,加上莊逾臣的嚴厲指導,繡兒總算將需要與粽子談判的冥語學得七七八八。期間鄭珊來找過幾次碴,不過有莊逾臣,繡兒並沒有吃虧,而且鄭霍英似乎也找自家女兒談過,鄭珊的態度有所收斂。
去華陽洞之前,繡兒提出要見鄭霍英一面。鄭霍英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在書房召見了繡兒,他笑容和煦,“繡兒姑娘,我聽逾臣說你天資聰穎,冥語學的很快。”
“鄭掌門山謬讚了。”一隻狡猾的狐狸,比繞花花腸子,繡兒壓根不是他的對手,於是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跟阿傻談談,但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談談。如果阿傻答應了你的要求,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不知你想提什麼要求”
“我希望他能得到跟茅山道士們一樣的待遇,而不是跟牲口一樣關在牢籠裡。阿傻跟別的殭屍不同,如果你執意要將他關起來,只怕會適得其反。”
鄭霍英淡淡一笑,輕撫了撫須,“如果我將他放了出來,期間他傷了我茅山派的人,這責任由誰來負”殭屍畢竟是殭屍,她竟然與人相提並論,著實不可理喻
繡兒一字一句道:“我、負、責”
“你拿什麼負責”見她信誓旦旦的,鄭霍英為之一愣。
“我的性命”說這話的時候,繡兒連眼睛都沒眨。
鄭霍英打量著繡兒,似乎有些明白為何她能跟旱魃相處,一番猶豫之後他點頭同意了,“如果他答應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同意給他自由。”
“謝謝鄭掌門。”繡兒高興道:“那我現在就跟阿傻談。”
鄭霍英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塊去吧。”殭屍喜怒無常,若是翻臉傷了安繡兒,他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