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九搖了搖頭,無奈道:「師兄,關於子御做錯事,事後再懲處。此時你相信子御。」
子御?這還是單九第一次叫他的字。不得不說,聽著有些別樣的動聽。看在單九喚他字的份上,周輯沒計較顧城越的小心眼,專心地探查起來。
他這廂站出來,大廳之中詭異的沉默。並非是不信任,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比起沈家等天機世家知曉周輯的出身,許多人只知周輯乃魔域之主,以一己之力開闢一個新種族危害正道的特殊存在。見識淵博些的都聽說過他神胎的身份,但其實大多數人對所謂的神胎並不瞭解。
原來魔頭除了殺人,還會治傷?
事實上,周輯不僅會治傷,他還能起死回生,生死人肉白骨。但這些本該是他本源能力的能力,早在他拋棄身份之時被他全部棄之如敝履,塵封在歲月的長河之中。此時重新拿出來,眾人看著他手中源源不斷的生機,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見了鬼了,殺人狂手握生機,魔頭竟然也會極為高階的仙劍本領!
單九看諸位的眼神立即就猜到他們在想什麼,心中不免唏噓。她不由掃視了一圈,沒見著沈家人,不由眉頭揚起來:「沈蘊之呢?」
話音一落,顧城越還沒開口,握著蘇展手腕的周輯手一滯。
「……你查你的,」單九是真的無奈,周輯對她的佔有慾強到離譜,「玉虛宮出了這麼大的事,沈家作為四大家族之一,怎麼沒對這件事身先士卒?」
身先士卒這四個字用得秒,周輯滿意地繼續探查。
顧城越沒留心到這一點,心裡也很有些不解。他搖了搖頭,嘆息道:「蘊之似乎北冥一行後就將自己關在天機峰谷底的冰川裡。沈家因測算錯誤,為曾經做錯的事情給天下人贖罪。沈家上下連帶錦繡一起,半個月前便啟程去炎陽大陸各大洲屬地斬妖除魔,消除邪祟。」
「其他天機世家呢?」雖然天機門人測算天命故弄玄虛十分煩人,但某些時候還真需要他們給指引一條方向,「走之前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顧城越沒想到單九對天機門人竟然心無芥蒂。這些年,單九可是被沈家的這個推演拖累得抬不起頭。
「看著我作甚?師兄難道是第一日認識我?」
「……是我狹隘了。」顧城越心中感慨,小九就是小九,這份豁達是旁人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這般想著,他倒是想起一件事,「華裳裳被抓回當日,九玄道人座下小童來遞過一句話。他曾再三囑咐我務必轉告你,必要時刻,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單九心口一震,瞬間正色地看過去:「師兄你再說一遍。」
顧城越被她嚴肅的口氣弄得莫名,但還是一字一句將方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單九神色陰沉下去,眼瞼低垂著,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下方暈染出兩團青黑的影子。許久,她還未說話,捏著蘇展手腕的周輯慢條斯理地鬆了口:「一顆低階魔種,雖然難移除,但並不會損害根骨,更不會損害神識。暫時造成修為倒退,只要心境穩住,或許還能更上一層樓。」
周輯說這話語氣是暗暗諷刺的。旁人沒聽出來,單九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緩緩抬起頭,心中咚地一下沉下去,一個不好的猜測越來越往外冒。關於道歉的事情估計暫時不能進行,單九看向顧城越:「師兄,我需要去玉虛宮一趟。」
顧城越是最熟知她的人,立即正色:「可是有什麼猜測?」
「是,」單九毫不避諱,「等我檢視清楚以後再與你們分說。另外,這段時日,勞煩你們照看蘇展。」
說罷,她拉住周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