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臺下響起鼓掌聲和喝彩聲,就像白天他登臺表演時一樣,無數觀眾鼓掌歡呼。
但臺下明明是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沒有啊?
梅寒冬心裡咕咚咕咚亂跳,氣氛忽然變得十分詭異。
就在他想跑的時候,忽然暈了過去,醒來時人已經在床上了,戲服也掛在臥室裡。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做夢了。
第二日他有些心不在焉,感覺身上的戲服十分瘮人,心裡等著夜幕再次降臨,他要確認昨夜是做夢還是撞鬼了。
下了戲之後,為了養精蓄銳,他早早就睡了,並吩咐小廝在子時前喊醒他。
小廝盡職盡責,果然在子時前把他喚醒。
他屏退小廝,自己喝了一壺濃茶,繼續裝睡。
子時過後,耳邊傳來戲服摩擦的聲音,他眯著眼輕輕睜開一條縫,竟然看見戲服正在往門外飄去!
沒錯,戲服在無人拿取的情況下,自己飄出去了!
他連忙閉上眼睛,心頭砰砰亂跳,害怕極了。
但是好奇心驅使,他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跟了出去。
只見戲臺上,昨夜見到的女子又穿著他的戲服在忘我的唱著、跳著。
梅寒冬確認,昨夜不是做夢,是撞鬼了,他咬著牙抑制住內心的恐懼,顫顫巍巍地摸回了房間,既然女鬼只是借戲服,沒有傷人的意思,他強迫自己入睡。
早上睜開眼,戲服已經還回來了,不過他也不敢穿了!
換了一件戲服把今日的第一場戲演完就匆匆跑到紫薇堂來了。
說完,他緊張地哀求:“李大師,救我!”
李雨微笑著續茶,“她又不傷害你,怕什麼?你唱白日,她唱晚上,十二個時辰都有戲看,多好!”
“哎,話是這麼說,可是,畢竟人鬼殊途,我害怕啊!對了,為何別人都聽不見,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了呢?”
“你不是說了嘛,人鬼殊途,一般活一輩子也不會見鬼,但你體質偏陰,且最近重新獲得班主賜予的嗓音,意外所得會分走一部分氣運,所以,你時運較低,容易見鬼了唄。”
“啊?那,那,我還是無法克服內心的恐懼,這如何是好?戲臺剛搭好幾日,班主不會同意臨時撤走的,李大師,您幫忙勸勸那女鬼,讓她換個地方唱嗎?戲服我就送她了。”
“也行,那你去自砸店請人扎一座戲樓,扎百來個紙人做戲班的搭子,還有戲班該有的東西都準備一份。晚上我幫你勸她換個地方。”
“哦,送她一座戲樓?我懂了,但這麼多東西,紙紮店半天可能做不出來吧?那我今夜還得熬著,嗚嗚嗚。”
“反正她也不害人,不用害怕,準備妥當來請我即可。”
“好!我馬上去辦,辦好了來請您!”
“嗯,我若不在,找夏荷,她會通知我。”
李雨微不想暴露自己家在總督府,如今留了夏荷守著紫薇堂,有事她可以透過小灰灰傳信。
當夜梅寒冬沒有尋他,想必這麼多東西一時湊不齊,直到第二日黃昏他才匆匆而來。
“李大師,東西都備齊了,今夜可否幫我辦了?”
李雨微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可以,你先回去吧,我子時到達。”
“好,一切就拜託大師了!”
梅寒冬放鬆了幾分,帶著小廝匆匆離開。
夜裡,李雨微悄悄起身,蘇北辰拉住了她的手,“娘子,去哪裡?”
“相公,戲班的梅寒冬請我去做法事,很快就回來。你先睡!”
娘子深夜會戲子!?
蘇北辰想跟著去。
但轉頭看著床上熟睡的兩個娃時,第一次覺得他倆是他和